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涤念珠为女娲娘娘的灵力所炼,力量惊人,现在再度出世,若不尽快与凌凐剑合为一体,后果怎样,谁也说不清。
相思湖水愈涨愈高,如大海般汹涌,大地开始摇晃,山中开始不断有树木折断,有碎石砸落。
“涤念珠长埋于锦山之下,如今不愿轻易利用,它正在吸取整个锦山的灵气,恐怕再这样下去,整座山都要毁了。”晋辰语气甚是平淡,心里却早已如这湖水一般汹涌起伏。
他不顾伤口,再次力,拼命让二者融为一体。
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袖,大颗大颗的汗珠渗出,沿着脸颊滑下。
“你疯了?这样会没命的!”凉潇朝他大叫,奋力阻止他。
“都是我没有提前料到,不这样,整个山上的人都会没命的。”晋辰全身颤抖着,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或许我可以。”凉潇突然道。
“什么?”
“我本就是凌凐剑中的剑灵,再回到剑中也是常理,而且我还有感情。”
“开什么玩笑,你再回去就不会再出来了。”
“你亲口说的,不这样,整个山上的人都会没命的。”凉潇说着,不顾晋辰的阻止,起身飞去。
不料衣角突然被人拉住,他回头,看见兰冉冰冷的脸。
“不要。”
这一次,她不是在命令,而是在祈求。
她眼中渗出的泪水仿佛如碎石一般砸在他的心底。
他对她一笑:“小冉,谢谢你的执着,谢谢你给我的爱,我能遇见你,和你度过一段时光,一生已经知足,现在我必须履行我的使命。”
她拼命摇头,泪水止不住的流下。
“小冉!”
她不听他说什么,只感觉自己要紧紧抓住这个人,不能让他离开。
“小心——”
只听得晋辰一声大喊,一块巨石生生朝他们站的位置砸落下来。
凉潇用身体护住她。
她第一次失了原有的独立坚强,像个小鸟一般在凉潇怀中瑟瑟抖。
天几乎要塌下来一样,不远处的山体已经有一半全都滑落,许许多多失了家园的飞鸟惊叫着逃离山林。
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带我也上去,让我送送你。”
凉潇点头。
一道光桥架起,两个人缓缓走上去,靠近涤念珠的地方,温度逐渐上升。
他们手牵手,走的淡然而无畏。
这一路,仿佛走了一世。
快到尽头的时候,她突然停住,不顾一切地吻了他。
凉潇只感觉她的嘴唇柔软而冰凉,让他欲罢不能。
几滴滚烫的热泪流入他的衣领。
万般的不舍,但他别无选择。“对不起,又要留你一人。请忘了我。”
兰冉低着头,突然笑了,“或许,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你说什么?”
“这样也好,你永远不会看到我变成老太婆的样子了。”
“你什么意思?”
凉潇瞪大了眼睛,抓着她的手,问她。
“我在长煜阁长大,身上的气息便是这锦山的气息,以我之血,祭涤念珠,再适合不过。”话还未说完,她猛地把凉潇推了下去,然后迅转身,想着涤念珠挺身而去。
“不要!”凉潇大喊着,表情因为惊恐也扭曲,却只得眼睁睁看着兰冉化为一道血红色的光芒,消失在空中。
世界又恢复平静,涤念珠失了刺眼的光芒,晋辰也因脱力倒在地上。
光线逐渐暗下来,只剩下一轮圆月,洒下如水般的月光。
夜色依旧浓重,好像一切都没有生过。
凉潇紧紧抓着手中的涤念珠,圆润凄美,柔和的光芒中还隐隐环绕着几丝血红色。
他无泪,满心绝望,如同意识抽离一般,摇摇晃晃回到地面上,目光呆滞。
忽地又跪在地上,埋头痛哭,嚎叫声响彻天际,透着说不出的凄凉悲怆。
“拿去吧。”半晌,他停住了,呆呆说道,他不愿看到这个夺去了挚爱之人生命的圣物,一刻也不愿。
晋辰接过他手中的涤念珠,不知怎么安慰眼前几近崩溃的挚友,只得静静看着他,陪着他一起痛心,兰冉的血液里容有着锦山的气息,再加上她对凉潇深深的感情,涤念珠很快便与凌凐剑融为一人,和谐温顺。
晋辰拍了拍凉潇的肩膀,薄唇轻起而又合拢。一声声飞鸟的叫声,凄惨悲凉,他望了望远处,一望无际的黑暗,不久之后将会再次迎来光明,只是你永远不知道那时又会生什么。
凉潇没有因为兰冉的离去而倒下,她用生命换来的他的生活,他不能轻易放弃,也不能辜负。他还有使命没有完成,所以,他不能倒下。
只是,他开始酗酒,每每夜色降临之际,总会把自己灌醉。
或许找他说的,只有借着酒意,他才能在夜晚入睡,否则闭了眼,满脑子全是兰冉那最后一刻的笑。
她跟他说,“这样,你永远也不会看到我变成老太婆的样子”。
他时常苦笑,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爱你,只是,为何要这样。
一个人的生活太难熬,他也终于理解当初自己留下她一人的时候,为何她变得如此冷漠,为何再见的时候,她死死拉住他怎么都不肯放手。
这般滋味,他终于尝到了,是他负了她,这是报应吧,他还没来得及好好回报她,好好爱她,她便留下他一人离开了。
现在轮到他,孤独一人,艰难度日了。
他痛恨自己之前的犹犹豫豫,难以忍受一人的孤独,所以每日用酒精麻痹自己。
他已经在心里做了决定,等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他便去找她。
她定会在世间的某一个角落等着他,哪怕踏遍千山万水,他都要找到她,然后陪她走过一生的时间,给她一生的宠爱,不,不是一生,是生生世世。
他会找到她的,哪怕她只是一个小女孩,或许已经成为了老太婆,他都认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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