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女孩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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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瀛在正厅一直待到傍晚,之后一个侍女来说,晚膳已经备好了,请摄政王,公子移驾湖心宴厅,瑾旭想带上瑾素,于是提议带上这里的妹妹们一起去,祁瀛也没有制止,于是在正厅的女孩子们都跟着一起去了宴厅。
司玉再把摄政王和谨言,瑾旭送去正厅后,回到自己的宅院,吩咐侍女们关好门窗后都在外等候,她便迫不及待的把衣服和发饰都扯了开来,扔的满地都是,因为穿着黑色的礼服,炎热比平时更加难耐,幸好留下来的侍女提前放了冰块,现在冰块已经化开,充满房间的凉气在衣服脱掉的瞬间包围了因为热气而有些发烫的身体,有些沉重的呼吸稍稍得到了缓解,司玉把散掉头发理了理用丝带重新扎了起来,这时,在外等候的嬷嬷说,“小姐,可否需要沐浴。”
“去吧,在去叫叩文来伺候沐浴。”
在沐浴之前司玉要等很长时间,为了不浪费等候的时间,她开始冷静头脑思考摄政王到这来的目的,她很清楚她的父亲绝不是什么普通的掌权者,至少他不是一位慈祥的父亲,不然当初没满月的她是不可能被嬷嬷带着这里居住,更何况他是身居摄政王之位,还未称王登基却早已同王无异,掌握天子坐了十几年的皇位,连他自己都自称孤了,那道圣旨只怕也是他自己写的这样的堂堂‘一国之君’岂会因为有些劳累这种琐碎的原因,就带着向皇帝求假,在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从国度一路到这来,只为了在这个偏离国都的地方休养生息,开销的问题先不说会有多少,离开皇宫就等于让皇帝自己掌握政权,皇帝很可能会就此机会废除摄政王,将她的这位父亲软禁甚至赐死在这里,司玉自己也将自身难保,即使皇帝昏庸无能无法夺权,也自然有人会想要铲除她的父亲,国都的势力大体可以分为三派,一为保皇派,二为摄政王一派,还有一些余下的皇亲国戚和一些前朝元老则是中立一派,剩下的都是些零散的帮派成不了气候司玉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听说最近保皇派的行动有些嚣张,也有人传言保皇派貌似是找来了十分有手段的刺客,近期就要伺机行刺摄政王,但此刻终究是刺客想必即使是再有手段的刺客也未必能形成威胁,可是事有万一即使是摄政王做事不可能如此有把握,随行的护卫数量虽然颇多,但显然实实在在的高手并不多,现在仔细想来在这种情况下,她的父亲甚至还带着两个将来可能要继承自己并登上王位的儿子出宫,司玉越想越觉得她这个父亲的脑子里究竟在盘算着什么,也越来越搞不清楚究竟会发生什么,这想着她的头都有些发疼了。
“小姐,热汤备好了,让奴婢为你宽衣吧。”
突然冒出的声音让司玉心里一惊,但随即便缓和了下来,那正是叩文的声音。
“小姐,您不是要沐浴吗?”叩文以为司玉没听见,所以又叫了一遍,这次司玉反应了过来,回答道,“我听见了,帮我宽衣吧,然后整理一下房间。”
“是。”
司玉走到放在屏风后面的浴桶边,浴桶里的水还在冒着热气,她伸出手试探了一下水的温度,水还稍稍有些烫,她慢慢地踏入水中,把身体泡入水中皮肤因为有些不适应温差而有些许泛红,但是在有些适应水温后,她索性把半个头也埋进了水里,让刚才思考到有些头痛的大脑得到些许的缓解,在热水的浸泡中缓慢的释放压力,温润的水渐渐让身体不自觉地放松力量,肢体随着水的流动着,寂静的耳边只听得到肢体在水中飘荡时发出的声音,给人一种仿佛整个人都漂浮在空中一样的错觉,司玉很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周围是什么景色,‘可是眼睛会疼的吧’这么想着她却还是睁开了眼睛,她挣扎着把头伸出水面想要让涌进眼睛的水从眼中流出,可是在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还是让眼睛被扎的生疼。
“小姐,出什么事了?”听到声音,叩文立刻着急的赶了过来。
“没什么,把衣服拿来吧,我要出去。”司玉稍稍冷静了一下,跟以往一样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拿。”
叩文拿的是一件蓝色的齐胸襦裙,柔软的布料十分舒适,蓝色的布料上用稍淡一些的颜色绣着纷飞的蝴蝶,腰带则是青绿色,上面绣着几只不完整的蝴蝶再加上几件薄薄纱裙,风吹过就好似蝴蝶真的在飞舞一样。但是穿这件去赴宴的话,未免还是有些单调,所以司玉让叩文梳了稍微复杂一些的发型,在脸的两侧留一部分头发,在在余下的头发里,挑出几缕头发编成辫子,向后梳用一个珍珠发梳固定,又在梳了两缕头发编成辫子额前,在简单的添加一些珍珠和额饰看上去却并不是太过奢华,余下的头发就那样放在身后就看着就十分养眼。临出门时,她隐约觉得不对劲,于是遣走了叩文,从梳妆台的暗格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司玉打开房门后发现天色已经有些隐隐发暗,从温泉湖的方向传来了乐器的声音,大概是摄政王先行一步去了宴会,因为时间上可能有些来不及所以司玉并不大算走大路,她走的是一条比较近的小路,叩文走到半路想起还有些要紧事,只能她自己一个人提着灯笼走,结果因为天色太暗,司玉还是迷路了,不管怎么走,总是会走回同一座假山前,在走过假山的时候,从空隙中看到了一个背影,很熟悉,头发只是简单地用缎带扎起来,穿着淡绿色的曲裾,那是司玉最好的几件衣服之一,她还记得那件衣服上的花纹,简单却十分注重细节,所以她是很少穿的,她想追过去但是看到那背影旁边的人她打消了追过去的打算,那是她的弟弟,谨言。身体不受控制的大步跑开了,从与他在宅院门口的那段短短的谈话中就看的出,谨言是容不下她的,作为长女的她继承皇位机会会比谨言更高,加之谨言那嚣张的态度,必然是常年骄纵,怕是早已目中无人,加之谨言要在这里居住半月之久,还不知道会有多少见面的时候,想到这里她的头又在隐隐发痛。
在次转回这座假山时,无奈的她只好爬到假山上,站在高处能看到温泉湖方向有一座岛灯火通明,大概就是举行宴会的小岛,提起放在地上的灯笼司玉继续往小岛方向走去,在快要走到湖岸的附近时,她看到了一个人影,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可疑人物,结果只是一个偷懒的船夫,船夫看到她立刻跪了下来。
“给大小姐请安,大小姐,您要去湖心宴厅吗?”
“你叫什么,我见你吗?”司玉有些疑惑,为什么一个船夫会认识她。
“小的叫阿四,大小姐前些日子去湖心岛时,是小的划得船。”说着,阿四便把头抬了起来,好让司玉想起来,那天司玉被叩文害的她肚子都笑疼了,着实没有注意船夫的长相,但是在看过阿四的长相后,她只能说阿四长得与她想象中的船夫着实是太不一样了,面相虽然不是一等一的出挑却也是十分耐看的,也不似其他船夫皮肤黝黑,反而有些白净,‘也还可以算个美男子’司玉想到。
“大小姐,大小姐,您是要去湖心宴厅吗?”回过神时,司玉看到放大几倍的阿四的脸,他用手在司玉面前晃了晃,吓得她连退好几几步,“大,大胆,小小贱仆,竟敢如此冒犯。”司玉觉得脸上热热的,大概脸已经有些犯红了,她只好用袖子挡住脸,好不让人看到她这幅样子,而阿四也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赶紧跪下磕头,求司玉恕罪,司玉也不想追究,毕竟说出去不好听。
“好了,你起来吧,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我定叫你生不如死。”她尽量装出凶狠的语气,想要吓吓阿四。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阿四怕是被吓到了,语气里有些惊慌。
“好了,渡船去湖心宴厅。”
司玉觉得她有些想死,并不是真的想要死的意思,而是现在的情况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和一个刚刚近距离接触的人坐在一条船上,虽说他只是要划船,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也不敢抬着头,她坐的位置虽然离得比较远却正对着阿四,她只好一直低着头拨弄着手指,脸上本来脸有些消退的热度又有些回升,司玉把头低了又低,几乎要把头整个埋进地里,脖子因为长时间维持着一个姿势有些酸疼,她第一次如此希望时间快点前进,两个人就这样一直没有说话,司玉觉得气氛越来越微妙了,终于等船靠岸后她立刻跑了出去,她觉得她的脸很烫,大概真的已经整张脸都红透了。
在狂奔了一段路后看到了司玉看到了一个凉亭,因为跑的太累了,她想要喘口气不得已只好停了下来,她觉得胸口快速跳动的心脏让她必须停下来,现在司玉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硬拉着叩文和自己一起来,即使有再要紧的事情,只要她说两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单独与一个成年男子相处这么久,她知道这种感觉叫害羞,但她却感觉到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一些别的她不知道的东西,这么想着阿四的脸又浮现在脑海中,棱角分明的脸庞,有些白皙的脸庞,眼睛里有些年轻人特有的傲气,眉毛也细细长长,总觉得越想,阿四的脸也越清晰,司玉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赶紧用手拍了拍脸好让自己清醒一下,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奇怪了,很不正常的奇怪。
司玉充分的休息后,才发现自己的灯笼被落在船上了,于是她索性坐下来,想要把阿四赶出她的大脑,也总算有心情好好思考之前看到的人影,先不说那人穿的是自己的衣服,为什么本应该在宴厅享受宴饮的大公子会在花园附近和一个可能是可疑人物的人走在一起,她突然想起自己在院门口和假山那里都没有仔细看过谨言的长相,不过她记得眼角掠过的时候,看到谨言的脸十分白皙,司玉的肤色也很白了,但谨言似乎白一些。
‘生在皇宫的大公子就是不一样,不过阿四的脸也有些白啊,就和,谨言一样!!!’
司玉马上就提起裙子往回跑,因为回去的路只有一条,所以即使没有灯笼她也能飞奔过去,但是,在岸边只有一条快沉入水中的小船,她知道要出事了,但是显然阿四已经走远了,司玉下意识的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东西,转身又向宴厅所在的方向跑去。
‘你好像很有意思!’
突然,司玉的脑中出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仿佛十月寒冰,却又不似冰块那样清冷,而是有着一种恶心的,黏稠的让人觉得如同身处腐烂物中的恶心感,更是分不清男女,光是这一句话就恶心的快要让她吐出来了,她只好停下步伐。
“你是谁?”司玉想要尽量表现的镇定一些。
‘你总算听见啦!小女孩,用你的思想回答我啦,不过第一次居然能忍住不吐,你还是很厉害的嘛!~’声音又一次直接反映在脑海里,不过这次没有那种恶心感,这让司玉稍稍松了口气。
‘你究竟是谁?’司玉在心中继续问道。
‘我是谁,我也不知道,嘛,按你们这的说法,应该是妖怪吧!’那个声音变得有些轻佻,似乎是有些享受现在状况。
‘妖怪来找我做什么,难道不是应该一口吃掉我吗?’司玉有些疑惑,但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宴厅走去
‘嘿,你居然不怕我,真不枉我等了这么久,啊,我好开心啊!’
接着,妖怪就一直在唱着曲调诡异的歌曲,司玉也没工夫管它,前方的能隐隐的看到一些灯光,但是演奏的乐器都停止了。
‘大概都死了哦!你确定要看吗?不过我是很喜欢的啦!’妖怪突然停止唱歌,继续跟她说。
‘我本就不是为她们来的,再死多少都与我无关’
‘恩,恩,很好地的觉悟,表情也很不错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扭曲的人呢’说完妖怪又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司玉觉得这个妖怪很奇怪,不过,能这样跟妖怪说话的她也挺奇怪的。
‘没错,你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人类了,真不知道,到底是谁把你养成这样呀,我还真想见识见识。’
‘人类?不过,你究竟有什么事,如果没有,就请你快从我脑子里出去’司玉觉得有些烦躁。
‘别这么冷淡嘛!人家可是等了有十几年,才让你听到我说话的,我是来,啊呀!你还先专心眼前的事情,把命保住吧!’
司玉回过神,发现她已经跑到宴厅了,地面上满是血,有很多的很多的尸体,有些身体还端坐着头已经不见了,她提起裙子小心地先前走着,她慢慢地低头走着,跨过一个又一个的残肢断臂,小心地选择没有被血沾染的地砖,动作优雅的如同在跳舞一样,终于,她看到了一双男靴,她抬起头来看着那张脸,那是张有些陌生的脸,却也是苍老而熟悉的脸,那是她的父亲祁瀛,他的脸上还有未干涸血液,司玉向她的父亲微微行了一个礼,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她在笑。
但是,祁瀛在颤抖,司玉笑的越是开心,他越是抖得厉害,就像父母对做错事的孩子说没关系一样,只会让负罪感更深,他想向过司玉会用哪种表情对着他,无论是恐惧,还是惊恐,却没有想到是如春光一般灿烂的微笑。
“父亲,让谨言弟弟留在岸上就是您吧,深怕会有人诬陷,大公子谋害摄政王,然后祁家就会被铲清,怕是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会不得安宁吧!还有阿四,只怕也是我众多兄弟中的一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