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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芳明了，诚惶诚恐想要起身，但双脚已经跪麻，一时间竟然无力站起。
“婆婆，我扶你吧！”
楼道里的王渔，小跑上了台阶，一把扶住了昆芳，看着满脸是血的昆芳，她都心疼得快掉出眼泪了。
右手扶着人，左手从包里掏出了纸巾，就要给昆芳擦拭。
婆婆？
昆芳转头看向王渔，和她女儿一个年纪，真是活泼可爱，懂事善良，我要是好好教导碧儿，碧儿也该像她这样吧。
她原本想露出笑容，拒绝王渔给她擦拭，可想到自己满脸是血，笑起来一定会吓到这个心善的小姑娘，便轻轻将头歪到一边，然后摇摇头，表示拒绝。
“刘淮南，我……你……”
她原本想怒斥刘淮南，为什么要伤害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婆婆，但她相信刘淮南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只好轻声的问: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王渔指着昆芳，不是逼问，而且询问，语气很温柔，但脸色有些苍白。
“额。”
刘淮南摸了摸鼻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实话实说吧。
他无奈道:“她女儿有困难，不知道怎么就找上我了，让我帮忙。”
给了昆芳一个眼神。
昆芳领会，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我害了我女儿，造了天大的孽，我刚刚只是在为我的罪行忏悔。”
“你男朋友很好，帮了我天大的忙，救我女儿于苦海，是个好人，你也是个好女孩，都要好好都待对方。”
她的目光很慈祥，语气很温和，完全没了以前的嚣张跋扈。
大概是将死之人，其言也善吧。
刘淮南在心底轻叹，同时很满意昆芳的配合，做了一辈子好事儿，今天总算做了一件好事。
他对昆芳道:“你去见见她吧，就说是我让的。”
“谢谢你……”
昆芳闻言，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又要跪下，刘淮南还没来得及伸手阻止，王渔已经制止了他。
“老婆婆，你这么大把年纪了，他帮你是应该的，用不着感谢他。”
“唉，好，阿姨……婆婆谢谢你了，我也要走了，就不耽搁你俩在一起的时间了。”
昆芳走了，步履蹒跚，背影佝偻，头发发白，短短几日，仿佛过了几十年，整个人没了生气，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好可怜！”
王渔已经泪珠子在打转，直到看不到昆芳的背影，这才哭腔道。
唉。
万年了，都是重生的人了，你还改不了你那滥好人的脾气。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刘淮南感觉今天是自己叹息最多的一天，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问心无愧。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我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王渔愚笨的小脑袋，似乎反应过来了，后知后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