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辙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零点看书网xxdcjt.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属下领命”袁文度展开了阵势,缓缓向前推进,军众们各各齐声高喊,渐渐距离越来越近,北赵军队早已列阵“等候”了。还没等看清,天上就落下一阵“箭雨”来。“举盾,换阵!”
“擂鼓!咚!”众军士听着鼓声缓缓而进,受了一阵“箭雨”后,紧接着又是一阵落了下来,如满天星斗一般,将士死伤有些多了起来,手中的盾也渐渐被箭射穿了去。“咚咚咚!咚咚!”鼓声急促了起来,前面的将士趁着敌军弓箭停顿间隙,撤向了后方,后面的将士举着盾又替了上来。
“弓箭手准备!”一声令下,五千弓箭手拉满了弓弦,左手举弓朝天,右手扣紧了弦。“放!”只见弓箭手个个右手一松,箭离弦而出,初才星星点点,到空中将要落下时已成黑压压的一片,如暴雨般倾盆而下。
“擂鼓!咚咚咚咚咚!”红色令旗举起,众将士纷纷弃了手中的盾牌,举起长矛疾步奔向前,“嘿呼!嘿呼!”前排将士呐喊着冲在前头,敌军也发起了冲锋,两方短兵相接,发出了一阵阵金属地撞击声。“杀!”
“擂鼓!”第二、第三列将士随着鼓声也杀向了敌阵,霎时间杀声震天,钟约见战局胶着,便令精骑出阵,一阵马蹄声急促而至,精骑绕向侧方,千骑一出如一阵狂风骤起,踏起烟尘滚滚,正似一把利剑直插敌军侧翼而去。敌军见侧翼有覆灭之危,突然阵式一变,步兵回收入内,举起铁盾架在侧翼,随后拒马枪往铁盾上一架俨然一副铜墙铁壁。鼓声再次擂响,“收!”黄旗骤起,精骑陡然一转,竟直扑正面的敌军而去,敌军猝不及防,前阵竟然松动了!
“擂鼓!咚咚咚!钟约举起红色令旗,旗官们纷纷架起手中的红色旗用尽全力在风中摇晃着。“全军出击!”一阵总攻终于来了,所以将士手执兵器向前冲阵而去,鼓声越擂越响,声生阵阵鼓声连连,如出山之猛虎向前直扑去。
敌军主帅见势不妙便亲自擂鼓助阵,一时间也是全军倾巢而出,此时敌军骑兵突然从侧方冲出,一列军阵已被冲得七零八落,战局陡然一变,情况急转直下,钟约见状心急万分,为保侧翼不被突破,他亲率近侍补向侧翼。贺梁坐镇中军,以观四方变化。战况已然胶着,此处离北赵近些,若敌方阵前早已排了援军,那岂不是危矣。想到此贺梁心中一震,可战局如此吃紧,也不容他有半点怯意。
敌军主帅突然令旗一挥,大量敌军往侧翼冲来,钟约此时正在此处,侧翼早遭骑兵突击时就已有些支撑不住,如今这番强压之下死伤更是惨重,钟约见快支撑不住了,便举起手中的“苍梧”剑跃马向前,身先士卒,连连斩杀了数人。可毕竟敌军势大,几番之后侧翼已被破开一个大口子,敌军骑兵突然向口子里冲杀而来。钟约始料不及,心中一震,就在此间跨下乌椎马腿被敌军将士用拒马枪扫倒,钟约重重落于马下,在此刻众人皆惊,主将眼见得命在旦夕之间。
“咣!”一把铁槊横在钟约胸前,挑开刺来的长茅,钟约惊魂未定,往上一看,那人是个少年模样,手中一把长槊。这人率七骑而来,就是那慕容鸯,他舞槊横扫,手中一把铁槊如游龙一般,所掠之处必横尸数具。钟约趁此间隙骑上了乌椎马跃向本方阵中而去,敌军见那主帅模样的人跑了,便奋起直追,慕容鸯与手下七骑横拦在前,长槊横在战马一侧,北赵将士杀红了眼数百人冲杀上来,慕容鸯纵马上前,手中长槊直插一名敌军胸中,他发力朝边上一甩,十数个人被撞倒,他顺势已拔,长槊拔出那一瞬,那人胸中鲜血喷溅而出。慕容鸯双脚发力直踢马肚,战马痛得阵阵嘶鸣,前蹄高高跃起,长槊横扫、直劈、斜撩,那冲上来的数百人被这八人八骑杀得惨叫连连,敌军攻势这才得以缓解,可毕竟敌军势大,不一会便重新扑来。
“支援!”贺梁的中军往这一侧冲来,渐渐补上了缺口,渐渐击退了敌军的一波攻势。鏖战还在继续,天色渐渐近日暮,双方都苦苦撑着,任何一点变化都足以扭转战局。
“元帅、钟元帅,敌军后方有声响!”此时莫不是敌人援军到来?钟约瞬时背脊发凉冷汗直流,这时恐怕邵诩已经被...
“敌军后军向回撤了!”贺梁大声疾呼,“敌军后方定有变,钟元帅,我们该如何。”
“我亲自擂鼓,鸣号角!传令将士们全力杀敌!敢有退后不前者,斩!”钟约立于战鼓前,双手紧紧握住鼓槌,咚!咚!咚!鼓声急促有序,初力沉而声响如雷,擂了三通之后,声响渐渐急促,侧耳听去好似一慷慨豪迈之士立于沧海之侧纵声高歌,看悬崖绝壁之上涛浪裂岸,狂风卷着潮浪滚滚而来,加之号角沉闷低响之声,听来气势磅礴,与三军将士杀声交杂在一起,织就血与肉慷慨高歌。
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阵杀喊声,待稍近时,清晰可见一面面扬起的“右卫营大旗”。那骑白马的少年领着身后一批将士,在激昂的鼓声与号角低沉的声响中如阵阵狂风般裹挟着漫漫黄沙席卷而来,仿佛这雷鸣般的响彻的阵阵鼓声就是他们的“入阵曲”一般。
此时战阵中那一支军队正是邵诩带出去的那几千右卫营将士,他本伏于雎山之上,那日派人与钟约约定一同出击时间后,还未等报信这人回来,山下的北赵军队渐渐撤去。
“报将军,敌军岗哨撤了,我在山坳处望见敌军只剩一小股而已。”
邵诩听完立即下令道:“牛夯,你领五百人先摸下山去,切忌绕着山坳走,小心行事。孟参军,你领一千人从右边的梅子岭下去,见机行事。其余约三千将士们随我正面杀下去!”
不一会,邵诩的正面军队杀了山下的一股哨兵,抢了二十余匹马后立即往两军对阵之地杀去,未过半柱香的时间就已冲到敌军眼前。“有敌袭!”片刻之间,杀声阵阵,邵诩一众将士有如猛虎下山一般。钟约见邵诩军队已经扰了敌军阵脚,便引军全力扑击北赵军阵正面,与邵诩军遥相呼应。
一番冲杀之下,北赵阵脚大乱,各路人马纷纷败逃,向本方营帐跑去,可映入北赵将士眼帘是一片熊熊烈火。此时,北赵军营帐已被牛夯与孟庆之攻杀进来,他们不作纠缠,见东西就点,把北赵营地变成一片烈焰冲天,浓烟滚滚的“火海”。
北赵军队在主将的整饬下渐渐又聚了起来,往营帐外集结,正欲退回炀门关。邵诩领军一路追击,正遇到北赵主将率军回撤,邵诩追击时跟上来的军士不过两千不到,敌军见此便将其围堵。几轮冲杀之下,邵诩手下军士有些吃不住,邵诩眼往北赵主将那里瞄了一眼,立马将张大躬拉往身侧,指了指哪位主将对其说道:“你可有把握从此一箭射穿那人。”
“将军放心,这人在我眼里还不如山里的野猪,我这就射穿这崽子。”说罢张大躬摆开步子,右手从箭篓里兜出一支箭搭在弦上,右膝跪于地,左脚呈半蹲状,张开了弓拉满弦朝着那敌军主将就是一箭射去。
“保护莫卢将军!”那主将附近不一会就围了一堆人,那一箭看来是穿过胸膛了,邵诩不做片刻犹豫,趁敌乱迅速突围而去。
邵诩边撤边望,怕敌军缓过神来追击上来,跑了一阵,见无人跟来,便放缓脚步往,正遇领军前来的孟庆之,询问之下才知钟约已经率军击溃了北赵在榭原周遭所有守军,连忙带着部众回到了榭原营帐中。
火也渐渐熄灭了去,邵诩安顿下部众,在此简易的搭了木棚,在此等着钟约大军到来,数战下来人疲马乏,众将士大都相互靠着背呼呼大睡。
“将军未戴封侯印,腰间常悬带血刀。”
邵诩口中念着,心中了然,这些年虽说在“沙场”征战,但终究还是为了自己一己私情而已,这“带血刀”不过是为了娶怜儿而悬在腰间的罢了,却不像古人是为封侯拜将在边疆征战。
钟约带着部众缓缓而行,见到邵诩部队已然在此,便也在此安下营寨,派人前往叫邵诩前来见他。
邵诩大步跨向前,在钟约面前跪着道:“钟元帅,邵诩率部向您覆命。”
“来人!将这人军法处置!”
边上将士皆愣了愣,却无人敢上前去。
“你们不动是吗,那我自己亲自来”说罢拔出苍梧剑架在邵诩脖颈之上。
众将士纷纷跪倒在地,“求元帅三思!”
贺梁,袁文度也都齐声高呼。“邵将军出兵奇袭敌营,九死一生,有功无过啊。”
“无过?擅自作主,率军入敌腹地倘若有失,小则你自己连同所带五千将士身死,大则三军覆灭,你行动前可曾想过!”钟约怒斥道。
“袁文度你还敢为他求情,你作为副将不加制止,反助其行,你也该斩!”
此时田弘覆也不紧不慢的附和钟约道:“元帅明断!这有违军法者就该以身正法。”
邵诩看着自己脖颈边的剑,长叹一声道:“元帅,此罪皆在我一人身上,要斩就斩我一人,袁将军是受我威吓而已,也与右卫营将士们无关,他们奋勇杀敌都应算功劳,我作为右卫营统领罪不可饶,与众无尤。”
在场将士无不哀声求情,右卫营将士大都闻讯赶来,一个个伏倒在地求免邵诩一死。
钟约也就势免了邵诩死罪,“死罪活罪难逃,军仗一百!”
“元帅,你这样罚似乎轻了些吧,这军法也看人面的吗?”田弘覆挺身说道。
钟约抬头道:“那依你之见,又该如何?”
“装上囚车押回岐州城受监待审,上奏陛下圣裁。”
“来人,把这田弘覆绑上!”钟约厉声喝道,神情肃穆。“你前番擅自追击,以致折了左卫营三千余众,你还有脸面在此,当着本帅的面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