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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这雾有问题!
我急忙屏住了呼吸,额头上面却已惊出了一层细汗,后背之处也不知不觉变得潮湿黏腻。
艰难地抬起了手臂,正欲将那有毒的雾气排出体外。
陡然之间,一阵阴风袭来,背后钻出一股凉意。我本能地扭转过身子,抬起空起的左臂挡了上去。
咝~咝~
我痛吸了一口凉气,周身血气顿如夜雨突袭紊乱不已。
入眼就是:一张放大的鬼脸。
它大张着一张巨嘴,正恶狠狠地撕咬着我的胳膊。本应该是安放双眼的位置,却仿佛被人凿开了两个空洞。
那空洞大如盆子,洞下黑气不断翻涌。见我转过了身来,它的嘴角诡异地一笑。
我骇得心跳一漏,急忙拿出宝器砸了过去。
不想那鬼脸,死死地咬着胳膊。随我怎样上下攻击,都不肯松开那张大口。
足足耗了六七件法宝,才险险地让它松开牙关。我赶紧趁机抽出手来,狼狈地挣开了它。
趁那鬼脸与宝器,僵持不下的功夫。我赶紧捏起法诀,火速地遁地而去。
一遁遁了百里开外,我停下伸来靠在一处岩壁,赶紧处理方才被咬的伤口。
缓缓褪下了衣袖,露出一条如同泡了墨汁的手臂。那鬼脸留下的牙印之处,已经是黑气不断翻涌萦绕。
大块大块的皮肉,像那斑驳古旧的墙体。终于承受不住,岁月的无尽蹉跎。不要命似的,大片大片地剥落。
我拿出银制的弯月匕首,干净利落地割掉一层腐肉。简简单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我随手从袍子上扯下一块布。撕成差不多大小宽窄的布条,制成勉强能用的简易绷带。
正垂着脑袋,准备给自己缠上一层绷带,头顶却惊现出一片黑影。
糟糕,来不及了!
黑影幻化成一张巨手,带起一股凛冽的寒风,径直对准我的脑门拍来。
我就地一滚,勉强侧过了身。却因躲避不及时,胸口堪堪挨了一掌。喉咙登时一阵翻涌,腥甜之气涌入口中。
血水挂在了嘴角,滴答滴答没入衣袍。来不及多想,也不敢多做耽搁。
我急忙捏出,一个缩地成寸的法诀。慌不择路地,朝着一个不知名的方向遁地逃走。
刚刚露出地面,还来不及看清周围。四肢的疼痛,便如岸上惊浪击空。我登时支撑不住,重重地倒地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竟然躺在一个干燥通风的山洞。我睁开了双眼,身边铺着洁净整齐的干草。
抬起头来,继续往上看。顶上是那一圈圈,凹凸不平的石壁。在这石洞的深处,偶尔传来一两下滴答声。
黑色的瞳孔中,照出一只通体雪亮的白兔子。
它侧歪着小脑袋,专心致志地舔着掌上的绿草汁。
我忽然想起,还躺在香骨店里的弥团儿。也不知道,弥团儿和泽漆怎么样了。
“小家伙,谢谢你,”
挥去杂乱的思绪,我朝着雪白的兔子感激地看去。
鼻间充盈着草药气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正是眼前这位兔子兄弟,出手相助救了昏迷不醒的自己。
我艰难地撑着地面,企图攀着洞里的石壁直身坐起。
那兔子竖了竖一对大耳朵,似乎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它点起地面轻轻一跃,灵巧地跳到我的胸口。
好重的兔子!
胸口倏然一痛,我登时呼吸不畅。跌回干草堆上,脑勺着地撞出一道声响。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嘴角又渗出了一道涓涓血迹。脑海一片空白,只留下一句:兔子兄,你坑我!
那兔子十分疑惑地,转着雪亮亮的眼睛看着我。突然,它提脚跳下我的身体,径直朝着洞外跑了出去。
不一会,又钻了过来。将它柔嫩的左掌垫子,轻轻地按在我的脸颊上。正面对着我的脸颊,三瓣嘴儿带动着长须子,一颤一颤地嚼了一会儿。
绿色的汁液,渐渐滴落唇间,一股苦涩味道,在喉间迅速蔓延。
强撑着残败的身体,我以掌撑地缓缓直起了沉重的腰身,半倚半靠在凹凸不平的石壁。
低下头来,扫了一眼左臂。手臂上的白布衣料,已被抓掉了大半下去。伤口糊满了嚼碎的草泥,萦绕的黑色气体已经淡了许多下去。
“谢谢你,”
我伸出右手动作温柔地,抚了抚它柔软似锻的雪背。轻轻地弯下身子,吻了吻它毛绒绒的小脑袋。
地上之物,身子陡然地一僵。呃,糟糕,这般灵性之物,怕是已经开了灵智,离化形不远了。
我强作镇定,装作没有发现怪异。腆着一张面皮,动了动失去血色的唇。
对着兔子问道:“兔儿,兔儿,你可知道,如何出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