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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醒了啊。”
余兰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一个老妪坐在床边，用关切的眼神看着她。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
余兰记得，自己失去意识之前，并不在这儿。
她在一个表白的现场。
班里那个带着点痞气的男生，手捧玫瑰，站在她面前。
“不知何时开始，我发觉我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你。”男生说道，“也许我没有一个好看的皮囊，但若要找有趣的灵魂，那一定就是我了。”
玉兰的脚下，不知何时围了一圈摆成心形的蜡烛。
而他们两人周围，也陆陆续续围起了一群围观的学生。
“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会用余生好好呵护你的。”男生终于表白了，他把玫瑰花凑到了余兰面前。
“答应他！答应他！”
“在一起！在一起！”
周围的人开始有意识或无意识地起哄。余兰却觉得一阵尴尬。
她和这个男生其实交集很少。也许只是某些友好的，善意的举动，让他以为自己对他有好感。
可能大多数年轻的男人，都曾经会有这样的错觉吧。
“谢谢你的诚意。”她说道，“可是对不起，我现在似乎......还不想谈恋爱。”
“可是，我都为你做到这一步了，你就答应我吧。”
“答应他！答应他！”人群依旧在起哄。
仿佛现在余兰只有答应男方，才是最符合大众的逻辑的。
“对不起。”余兰有一种自己做错了事的错觉。
“为什么要拒绝我？是我还不够优秀吗？”
“不是这样的。”余兰说道，“是我自己还没准备好......”
“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这时人群里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
“没错！”有人在起哄。
“还不止一个！”
“坏女人！”
余兰惊呆了。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收到这么多谣言的恶意中伤。
她这十九年的人生中，还没有过恋爱经历。
只是因为长得比一般人漂亮一些，便被认为是脚踏两船，水性杨花的女人。
而更荒谬的是，那个表白的男生，居然相信了人群中的话。
他变了脸色，表情变得凶狠起来。
“原来你有男朋友了......”他咬牙切齿道，“那你之前为什么还要撩我......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说罢，老实人从那一捧玫瑰中，抽出了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刀子。
“杀了你这个小婊！”
来不及躲闪，余兰便被这把刀刺入了胸膛。
滚烫的鲜血喷溅出来。
她倒下了。
人群也散了。
她的意识逐渐模糊，过去的种种景象如走马灯般闪回。
小学的时候，被同学在背上贴了画有乌龟的纸条；
初中的时候，在放学的时候被高年级的学姐堵墙角，留的长发被她们粗暴绞断；
高中的时候，被班里的同学拖进厕所，强行扒光上衣，拍照凌辱；
大学的时候，被整个宿舍的人孤立，床单被墨水弄脏，洗漱用品被扔进下水道......
啊，都是些不好的回忆啊。
为什么周围的人都对她充满了恶意？
是余兰自己的错吗？
曾经她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我只记得，我好像死了。”余兰对那老人说道。
“你是死了，不过那是过去的事情了。”老妇人温柔地说道，“现在，你重新获得了生命。”
“是你救了我吗？”
“生命是属于你的，孩子。它从来就不是哪个人恩赐给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