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中秋夜难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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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能收？＂带队的五一路派出所民警正要出门，闻言转身瞪着我，一脸疲惫加不耐烦。

＂她左上臂严重感染，已经化脓，不赶紧治疗，弄不好要截肢！＂我据理力争。

＂这么严重？！你说截肢就截肢啊！＂带队民警没好气地说。

我心平气和地解释：＂我没说一定会截肢！我是说她这种情况比较严重，所里医疗条件有限，万一恶化，很可能要截肢！＂

门卫保安廖斌怕我们吵起来，挡在我们中间一个劲地喊：＂傅所长！别生气！别生气！＂

也不知他是姓傅，还是＂副＂所长。

＂他nn的！我们忙乎了一晚！抓到她时就这样！她没钱买毒品，自己往胳膊里注盐水！瞎折腾！害人精！……＂

紧接着就是劈头盖脸一顿国骂，赵晓莉被骂哭了，脸上的妆被泪水一搅和，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假眼睫毛都快掉了。

戒毒人员的熊样我见多了，并不在意，派出所民警工作辛苦，这样让他们把人领回去，似乎理由也不太充分。

＂傅所长，要不这样！人我们先收进来，马上治疗，如果过几天治疗效果不好，甚至恶化，再麻烦你们领回去处理，你看行不行？＂

听我这么说，傅所长立马停了国骂，冲我一笑：＂行啊！王医生你医术高明，肯定能治好！＂

＂那麻烦你签个字，留个联系电话！＂

傅所长爽快地签完字，放下笔就匆匆离开了。

接下来我赶紧回医务室快速翻了翻两兄弟的作业，表扬了几句，要他们下午再来，一边叫护士吴华准备手术器械。

＂王医生，所里这条件，能做手术吗？＂吴华明显有些担心。

＂没事！左上臂蜂窝组织炎，切开排脓罢了！小手术！＂话是这么说，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待会你负责按住她，不准她乱动！＂

没多久，赵晓莉被保安带了过来。她换了套戒毒所发的衣服，洗了脸，整个人都清爽多了，感觉上她素颜比化妆好看多了。

赵晓莉一见我和吴华戴着口罩和帽子的样子就有些害怕，再看到器械盘里的刀剪针筒，立马吓得抽泣起来。

＂哭什么哭！＂我心有点虚，语气比较重，＂你那地方不切开排脓，迟早要截肢！＂

没想到赵晓莉越发哭得厉害，吴华冲我摆摆手，先安排赵晓莉坐下，拿纸巾给她擦眼泪，又倒了杯水递给她。

＂王医生是广州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医术很高明的！等下手术前会给你打麻药，一点都不疼的，你放心啦！这种小手术，我们经常做的！不会有一丁点问题……＂

别看吴华平时大大咧咧的，做说服工作还真有一套，等我戴好手套，赵晓莉已经不哭了，乖乖地把左手臂放到手术台上。

消毒，铺好孔巾，我找准位置，开始注射局麻药，赵晓莉很配合，全程一声不吭。

几个月没拿过手术刀了，我其实有点心虚，但局麻药维持时间有限，不能犹豫，我打起精神，看准位置，就是一刀，一股黄稠的脓液顺着刀口涌出来，夹着少量血液，用生理盐水反复冲洗后，我仔细看了看创面，比我想像的好，只要不继发感染，应该能好。

心情放松，我的动作熟练了许多，不到十分钟，脓液基本清洗干净，放置引流条，缝合，再消毒，手术完成。

我开了消炎药，要吴华马上配药，给赵晓莉输液治疗。赵晓莉连声道谢，我嘱咐她如果晚上伤口痛，可以要保安来医务室拿些止痛药。

休息片刻，我用内部电话联系了今天的值班干警陈勇，向他汇报了赵晓莉的情况，接下来五六天，她每天都需要到医务室换药及输液治疗，征求他的批准。

＂没问题！特事特办嘛！＂陈勇很痛快地答应了，＂王医生，我手头正好有点事，忙完了我再到医务室来签字！＂

＂好！好！你先忙！＂

挂断电话，我无心看书，想出去走走，刚出门就看见刘涛迎面走来，笑呵呵地冲我招手。

＂王医生，星期天我上晚班，到时聚一聚，你喝什么酒？啤的还是白的？＂

＂上班能喝酒吗？＂我有点纳闷。

＂这不中秋节了吗？张所特批的，但不能多喝，啤酒一瓶，白酒二两！月饼管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