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喊冤的少女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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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上班，白天基本没什么事，晚饭后，戒毒所里开始热闹起来。

七点过十分，朝阳区建设路派出所送来了第一批＂客人＂：三男两女。在值班干警刘涛，彭建国，门卫保安赵景明和夜班护士周晓云的帮助和指点下，我很快熟悉了工作流程。

其实工作并不复杂，主要是登记戒毒人员的信息：姓名，性别，住址，职业，吸食何种毒品，吸毒方式，吸毒多长时间等；另外就是核查派出所送来的资料，排除肝炎，肺结核等传染病可能。

那天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几乎每半小时就有派出所送来一批戒毒人员，少则两三人，多则六七人。

刚开始我有点小紧张，有种重回医院急诊科实习的感觉，慢慢的熟悉了工作流程，觉得难度不大。

九点半开始晚查房，干警和各楼层保安主要职责是清点人数和排查安全隐患，医生和护士主要职责是给一周内新进来的戒毒人员发戒毒药，并监督他们吃下去。

护士周晓云告诉我一些要点，并作了示范，最后强调了一下重点：发戒毒药时，必须看着戒毒人员当面喝水呑下去，还要他们回答一两个问题，比如：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哪天进来的？……

查完一层楼，上楼时我低声问周晓云：＂为什么这么严？难道他们不肯吃戒毒药？＂

＂必须这样！新来的一般都会被威胁，要把戒毒药留给＇牢头＇……＂

＂这里还有＇牢头＇？＂我有点惊讶地打断了周晓云的话。

周晓云左右看了一眼，示意我小点声：＂王医生，你刚来，有不明白的，可以在医务室问我……＂

见她那么严肃，我会意地点点头。

刚查了一半多，大门口传来几声警车的鸣叫声，不等门卫保安来通报，干警刘涛让彭建国带领保安继续查房，带着我和周护士就往大门赶。

＂是特警的车！肯定带了不少人来！＂刘涛边走边说。

果然，大门口停了两部特警的依维柯，十几个男男女女在警灯的照耀下，歪歪斜斜地站了两排。

带队的特警与刘涛相熟，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互递了支烟，聊了几句。

三个持***的特警把九男六女押进门卫室，命令他们蹲下后，马上随带队的特警匆匆上车走了。

刘涛挥手目送特警的车离开，转身进门就叫赵景明去通知彭建国：多派几名保安过来。

我和护士周晓云连问了几个人都一无所获，他们似乎是一群聋哑人。

刘涛示意我们稍安勿躁，他眼神冰冷地扫了几眼蹲着的人，大声喊：＂谁是张雅萍？站起来！＂

一个四十岁出头，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人应声站起来：＂是我！＂

＂除了你，他们全是聋哑人？＂

＂是，不……还有我女儿不是聋哑人！＂张雅萍在刘涛威严的目光注视下，显得有些慌张，她指了指蹲在墙角，不停哭泣的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

＂你过来！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刘涛冲少女招招手。

少女听话地起身走过来，却一直在抽泣。

＂干部问你话呢！哑巴了！叫你不要跟着我！你偏要跟！＂张雅萍伸手就要打人。

刘涛及时制止了她：＂你蹲下！让她自己说！＂

接过刘涛递过去的纸巾，白裙少女止住了哭泣。

＂我，我叫赵倩，十四岁……＂

这时，三个增援的保安赶了过来，刘涛要他们一人带一个男的去验尿，护士周晓云已经带了一个女的验完尿回来，尿检显示：阳性。

周晓云准备带赵倩去验尿，她突然大声哭喊起来：＂我没吸毒！我是冤枉的！我不去！……＂

张雅萍蹲在地上大喊：＂哭什么哭！谁叫你跟着我！活该！＂

＂没问你话！你喊什么喊！＂刘涛走到张雅萍身前一瞪眼，后者立马闭嘴。

＂你会手语？＂刘涛默默地盯着张雅萍好一会，突然问。

＂会！我会！＂张雅萍连连点头。

＂那你帮王医生登记一下他们的信息！＂

张雅萍一脸兴奋地凑到我跟前，一股廉价香水味混杂着烟味扑面而来，我皱眉往旁边挪了挪。

赵景明将一个瘦高个聋哑人带到我面前开始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