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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得知陨丹真相,霜花终是鼓起勇气正视所爱之人乃是旭凤,我亦愈加确定自始至终心之所系唯有小鱼仙倌一人。
怎奈世事一场大梦,到如今霜花与旭凤隔着生死,我与小鱼仙倌隔着她,早知恁地难拚,悔不当时留住。原以为错过的仅是一盏茶、一季花,殊不知长于春梦几多时,散似秋云无觅处,蓦然回首,已是茶冷香消,咫尺,亦是天涯。
人道是思君如流水,人不见,水空流,流不尽,许多愁……
既祭奠了父母,便想着唯有与荼姚恩怨未了,故而离了水镜前往婆娑牢狱。
婆娑牢狱外有重兵把守,见来人是我,恭敬地行礼放行。
步入殿内,只见荼姚披头散发趴伏于榻上,目光涣散,面容浮肿,不过区区数年光景,却已两鬓染霜,形容枯槁,容颜与昔殊,乍一看仿若行将就木的凡间老妇。
乍见霜花,她死水般空洞的眼睛霎时凝成恶毒的精光,眼底的疯狂汇聚成两簇幽深的火苗,如有实质般射向我们,肌肤被她目光寸寸扫过,竟微微生疼。
她害了我娘亲,我杀了他儿子,在见到荼姚前,我曾想过要如何与她了断这场恩怨是非。如今真见着她了,才发现褪去天后的外衣,她也不过是个一生求爱终不得,极尽繁华一场空,丧夫丧子,仅靠着仇恨活下去的可怜女子。
轻轻地拂了拂衣袖,似将她黏在衣袖上怨毒的目光连同那些是是非非一并拂去。
罢了罢了,前尘往事,你欠我的,我欠你的,随着那个人的离开,从此便恩怨两销。
冷冷一笑:“如今看你过得这么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荼姚,你且这般万念俱灰、痛不欲生地活着,千年万年忏悔你的罪吧。
正欲离去,未曾想听得她喃喃低语,似哭诉,似悔恨,似埋怨:
“旭儿,我告诫过你多少次,叫你不要同这个女人纠缠,你总是不听,还跑来质问我,是不是我杀了洛霖……”
短短一句话,我却仿佛被雷劈中,愣在当场。
什么意思?杀害爹爹的不正是旭凤?
至今我仍清楚记得,那日看到的梦是蓝色的,蓝色梦是真实的。
梦中旭凤杀害爹爹与临秀姨的场景历历在目。
这些年来,我无数次将梦中点滴抽丝剥茧,反复回顾,旭凤倒映在琉璃净火下那张诡异冷然的面孔,爹爹临死前愤怒与绝望的眼神,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那般清晰,无论是睡着还是醒着,时时刻刻不敢有片刻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