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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魁洗澡出来,毛巾草草的在头上擦了两下就随意的搭在肩上,胡乱套上一条长裤坐在桌前,打开台灯。
霍魁的屋子也不大,一个单间带着独立的卫生间和厨房,一个人生活空间倒也绰绰有余。只是,厨房的边边角角满是灰尘,有些地方还结了蜘蛛网。房间里唯一的床上散乱的都是衣服,文件,还有食品的包装袋,脚边更是各式各样的外卖盒子,空酒瓶罐子,杂乱无章连狗窝都比这干净,简直没眼看。
霍魁坐在桌前,拿起桌上的一瓶胃药,倒出两颗扔进嘴里,就着一罐啤酒喝了,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一个透明的玻璃器皿,点上一支蜡烛,借着烛火叼上一支烟。
接着又拿出一根银针,在火上轻轻撩过以后扎破食指,鲜红的血液滴落在玻璃器皿中,倒上水,散上一点朱砂,口中默默念着咒语,玻璃器皿中的红色渐渐变得格外鲜艳,不再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氧化变黑。
霍魁拿出□□里的弹夹,将子弹一枚一枚抠出来,整齐的码在桌子上,抖了抖一支极细的毛刷,沾着鲜红的血液涂抹在子弹上。
他嘴里的烟缠绕着台灯昏黄的光线轻轻飘着,烟灰一点一点凝聚在烟上。
霍魁小心翼翼的粉刷着每一颗子弹,动作很轻很细甚至没有惊动嘴角的烟渍。烟渍凝结着,等子弹全部染成了红色,这支烟也正好抽到了最低端。
霍魁放下毛刷,微舒了口气,烟渍立刻零零散散的掉落在他身上。
“操。”
霍魁取下烟头,起身用肩上的毛巾草草擦掉了身上的烟灰,然后拿起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口,又点了一支烟。
这两天因为石像的事,霍魁没好好吃过饭,也没好好休息过。
倒是从白萧那回来后,自己疲惫的神经好了很多,大脑的思路也略微清晰了一些。
石像失窃十有八九跟白萧拖不了干系,可从他本人身上怕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白萧的迷惑性太大了。他的言行举止看起来是十分配合,实际上却滴水不漏,身份背景更是深不见底。
要说唯一的纰漏,可能还在莫磊身上。
下午跟莫磊接触过后,霍魁感知到莫磊的记忆被人动了手脚。
应该就是白萧做的,或者是跟在他身边的高个子。
但他的可能性不大。
当时他也在现场,如果是他做的,自然不会放松对自己的警惕,大概率还是白萧动的手。
可又有些说不通,如果是白萧做的,手法上实在称不上漂亮,甚至是漏洞百出。
他为什么不直接把莫磊脑海中的记忆删除或者是篡改成别的记忆,而是把他的记忆弄的混乱,让他以为他所看到的只是一个梦?
这样做太麻烦也太容易暴露了。
只是为什么?
引自己上钩?还是他实在太自信了,不担心自己会查到他头上。
霍魁想不通,这一切实在是太没有道理了。
难道……白萧在试探自己?
霍魁深深叹了口气,喝着啤酒,靠着椅背昂面闭上了眼睛。
线索太少了,尹芳从货车司机那也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那么手里只剩下的两条线。
一条是等海底天池的反应,另外一条……就是白萧。
可今晚过后,霍魁实在不想跟白萧有任何正面交锋。敌在暗,我在明,贸然行动只怕徒劳无功。
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眼睁睁的坐以待毙?
霍魁摇了摇头,抽着烟,找了一个空罐子把烟灰弹在里面。
市局压力这么大,天天盯着自己,就像后脊梁上扎着针,军令状也立下了,霍魁可不打算就这么结束了自己的职业生涯,手里的线索哪怕在微小也不能放过。
白萧不行的话,也许……可以从莫磊身上找突破口。
他的记忆没有被删改,或许意味着他这个普通人对白萧有非一般的意义,导致他不能动他,更不能伤害他。
那自己最方便的就是从他身上下手,顺藤摸瓜说不定可以挖出白萧的真面目,找回石像。
霍魁盘算着,手机上时间已过了零点。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黑暗中,一个少女极度惊恐的尖叫没人理会,只有滴答落下的水滴麻木的敲打着湿滑的地面,四下黏腻污浊,令人作呕的恶臭污染渗透进潮闷的空气中,每一次呼吸仿佛在腐化胸腔。
一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渐渐逼近,女子挣扎着在地上奋力蠕动,身上衣裳早已被撕破,裤子也被磨得残破不堪。
“救命!谁来救救我!!!”
然而,一对渗人的獠牙狠狠贯穿了女子的身体,呼喊声越来越小,渐渐被‘窸窸窣窣’的鳞片摩擦所掩盖。
很快,女子便没了声音,只听见骨头一点点被拧碎,然后被慢慢吞进了蛇腹之中。
“原来在这。”
“谁!”
大蛇扭动身躯,回头盯着身后的黑暗,隐约可见两个身影。
“快滚!休要碍事!”
黑暗中的两个人没有说话,而是扔过来一个昏迷的女人。
大蛇眯着眼睛,警觉的吐着暗红的蛇信,嘴边黑色的涎液滴落,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恶臭味:“什么人?”
“贵人多忘事,连我们都不记得了吗?”
那两个人从黑暗中显现,大蛇双眼微微睁开,盘起身子,嘴角似有似无勾着笑一样的弧度:“原以为这世上只剩下我一个,没想到你们俩竟然也活着。”
“那是当然,”其中一个人说,“主公的遗愿尚未达成,还不到咽气的时候。”
“好!很好!”
大蛇扬起身子,半截蛇身化为人形,暗色的长发落下遮盖着半边猩红的眸子:“只要有你们,主公的遗愿自然不愁。”
“遗愿暂且不说,”另一个人说,“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自那日起,人间已过万年,如今早已不是我们的时代。”
“不妨,”大蛇说,“迟早这会重新变成我们的时代。”
“不过,现在你可惹上了麻烦。”
“麻烦?”大蛇微微勾动唇角,“不就是那条臭虫吗,不足为惧。”
“不是他,而是人类,”那人说,“如今,你最好低调些,否则惹祸上身对谁都没有好处。”
“哦!”大蛇微微眯着眼睛,“在人间区区万年,你们竟变得如此胆小。”
两人不同大蛇争论,只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回复力量,剩下的事情交由我们来办。”
“好!”大蛇微微点头,重新化作蛇身,转身看着昏迷的女子,“等我先给你们所说的人类送个见面礼!”
“起床!快!起床啦!”
“别吵,让我再睡会儿……”
莫磊翻了个身,圈着被子死死捂着头,生怕自己不会缺氧窒息,不能提前去阴间报道。
莫磊的寝室一共四个人,按年纪排,莫磊最小。
老大不停地扯着莫磊的被子,大着嗓门喊:“快起来了,要上课了!”
“晚睡是病,早起要命,”莫磊死抓着被子不放,“别吵,让我再睡会儿……”
“那你算是病入膏肓了,”老二收好书,扒着床檐在莫磊屁股上拍了拍,“诶,快起来,教授点名要是缺席的话又得扣学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