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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完全没心情睡,他在进帐篷前随意瞟了一眼外面,就看见希加里坐在一棵树下,看着天空,似乎在想什么。一片叶子飘落下来,落在少女手边。她眼眸动了动,将树叶捡起来,看着那片树叶,带着细碎伤口的手轻抚了抚叶脉。
空中隐隐约约传来婉转的笛声,笛声轻悠,不太真切。
希加里抬头看着月亮,淡色的月光在夜色中散开,缺掉的一部分在夜空中颇为显眼,很快,就要到满月了。
夏目拉着沢田纲吉走到角落,开始讲他今天的发现,“你有没有发现,如果我们不去找衫原同学,她就像看不见我们一样?”之前沢田纲吉在和衫原希加里说话的时候,夏目就仔细观察着,他发现,如果他不主动说话,希加里的眼睛就算无意中瞟过来也没有他的身影。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在想,也许这并不是妖怪想把我们困在这里或是做什么,更像……他想要我们看什么一样。”夏目也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感觉,他觉得,那个妖怪与其说想伤害他们,不如说想将什么展示给他们看,但是……希加里又为什么是这个状况呢?
夏目经过深思熟虑,觉得这真的不是他的错觉,他们就像是被放在这个世界来看一段事件的发展一样,虽然可以和其中的人物交流,但是却不能做什么,改变什么,只能随着事件发展,如果不主动说话,他们甚至不会被这个世界的人察觉。
就像现在,明明他和沢田纲吉两个大活人在这个角落,却没有一个人看一眼,包括刚才进来查人的负责押送他们的人,也完全没有注意。
“啊?可是我之前刚来的时候停下的时候,明明有个监管者催我了。”沢田纲吉还是有些懵逼。
夏目想了想,“可能你前面有人停下?”他当时注意力都在希加里身上,还真没注意。
沢田纲吉仔细想想,觉得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以当时那个鞭子的距离,只是走一步就能打到他,那个人没必要一步都懒得动打在地上吧,所以还真可能是在他前面一点的人停下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如果这真的是发生在某个时期的事,他们当然是不可能改变什么的,所以把他们弄来的妖怪是什么意思,是想看什么吗?如果真的想,为什么不自己亲自来看?
沢田纲吉觉得脑袋都大了。
夏目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想了想,“那就看看吧,我想,发生变化的时候,应该能找到一点出去的办法。”
目前而言,也只能这样了,沢田纲吉点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又继续赶路,在快要日落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个祭坛。祭坛十分宽大,以沢田纲吉的目测,直径起码有一百多米,高高的祭坛上四角分别立着一根石柱,石柱上方燃着火焰,每根石柱上雕刻着由繁复的纹路组成的凶兽,每一个都不一样,但神情凶戾,高高在上。
监管者没说什么,只是又像前一晚那样让所有人先在帐篷里休息。
希加里站在祭坛阶梯前,静静的抬头看着比她高出二十倍的祭坛,面上没有什么波动,她知道,最后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还能……见面吗?”
第二天,这次那些押送的人并没有催促他们一大早起来,沢田纲吉和夏目注意到,这里多了不少人,和那些监管者不一样,每个人都穿着白色的狩衣,沢田纲吉觉得可能是阴阳师。
等他们来齐后,那些负责押送的人就开始将所有人带出帐篷,然后走到祭坛上。夏目和沢田纲吉因为没人看到,因此也没有人去催赶他们,不过两人还是也跟着走了上去。
五个阴阳师站在中间一点的位置,围成一个圈,其他被押过来的衫原家族的人站在靠祭坛边的地方,而在最中央的地方,棕发少女静静的站在那里,雪白的衣服上还带着血色。
太阳缓慢攀升,日光渐盛,每个阴阳师脸上都带着奇异的兴奋之色,他们渴望已久的东西,马上,就要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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