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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瑜天生聪慧,对火系功法的领悟力非同一般,进境一日千里。
这一日,润玉与卯日星君交接后,稍事休息便带着素瑜去了天山。
天山白雪皑皑,冷风肆虐。润玉这个修习水系法术的还好,抗冻,但素瑜这盏老宫灯却有些撑不住。刚到天山山头,她便被冷风吹地打了个寒颤,哭丧着脸道:“为甚白火要在天山这等寒冷的地方,我这盏老宫灯的灯火都被冷风吹灭了。”
“是润玉考虑不周,”润玉忙化出一件白色披风,裹到素瑜身上,眼神中带些疼惜,道:“都是我不好,没考虑到素瑜仙子不耐寒冷。”
素瑜裹着披风,瑟瑟发抖道:“不……不怪润玉仙君,这还不都是为了我。”
润玉道:“不若仙子先回璇玑宫,这天山白火,便由小仙去取吧。”
素瑜忙吸着鼻子摇头:“不行不行,我随那佛子在凡间历劫,有一个道理看得甚是清楚,但凡你想要得到什么,你必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苍天总是公平的,我若想要白火,自然诚心去求取,怎能让润玉仙君为我担上这一因果?润玉仙君放心,我这老宫灯的灯芯即便灭了,那还是一盏能用的老宫灯,日后重新点燃便是,我可以的。”
润玉心疼地蹙眉,随即他掀开素瑜身上的披风,一手将她揽入怀中,又用披风盖住两人,轻声问道:“素瑜仙子,两人相拥,总比一人孤身要暖和。润玉一时冒犯,还请不要介意。”
两人紧紧相拥,素瑜果然感到暖和了许多。她喜笑颜开道:“润玉仙君这是何话,你这般细心,老宫灯感激还来不及了。放心放心,我不是那等满心情爱的小仙女,不会对润玉仙君产生非分之想的。”
润玉抿了抿唇,似有些不高兴。
两人步履蹒跚,走进了天山山顶的一个洞穴。天山白火便在洞穴最深处,附近有一神灵帝江守护。帝江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混沌无面目,样子十分奇特。
素瑜润玉要取火,帝江自然不许。两方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只是素瑜怕冷,相当于半个残废,这一仗,自然全赖润玉了。润玉仙君不愧为九重天上最好看的神仙,便是打架时也是身姿飘逸,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动人,就算是帝江,最终也只能折服在他的脚下。
用捆仙绳将帝江捆好后,润玉忙转身道:“素瑜仙子,快去取火。”
苏瑜吸了吸鼻子,召唤出本体宫灯,在半空祭起。宫灯飞速旋转,灯罩里飞出许多青色灵蝶。不远处,白色的火种渐渐飘起,慢慢飞至宫灯上方,然后缓缓落下。
灯芯倏然被点亮,素瑜觉得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她跳了一跳,又转了个身,兴高采烈地抱住润玉的胳膊,笑道:“润玉仙君,我取到白火了,我现在一点都不觉得冷。润玉仙君,你真好,我要好好谢谢你。”
润玉忍不住露出笑容。他对被捆在地上的帝江道:“小仙此番前来,只为取火,并无歹意,此刻冒犯神君,还望神君莫要介意。”说罢,他一掌打晕了帝江,然后收回捆仙绳,在帝江身边放了一小瓶星辉凝露,这才带着素瑜慢慢退出洞口。
素瑜皱了皱鼻子:“润玉仙君,我欠你的,真是越来越多了,以后都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你才是。”
润玉浅浅一笑,道:“素瑜仙子过虑了。我若能帮助仙子,自当不遗余力。更何况,”他微微低头,眼眸中仿佛有一片温柔的星海,“素瑜仙子日日陪着我布星挂月,润玉才是不知如何回报。”
向来只有别人给予他,那些东西是不是他想要的,从来没有人在意。选择的权力从来不在他的手上。
他自幼面目可憎,素瑜仙子却从不介意,时不时便夸他好看。她的陪伴,与他来说,才是世间最珍贵的。他能回报素瑜仙子的,实在是太少了。
钟鼓玉馔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若这是个梦境,他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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