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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便是春节,街面上一派喜气洋洋,家家团圆欢庆,只是忙坏了监市。
“累死了,真是霉气,过春元还要巡管”懒懒散散靠在墙角发起牢骚。在一旁和他顶着一样三角蓝棉帽一副娃娃脸的少年左右环顾一番悄悄问道:“二哥,我听说是因为怕惊到妖兵,所以才全城禁炮的?”
二哥呸地吐口唾沫厌恶甚极:“妖兵有什么好怕的,还不是被大司法管的个个听话。我说小阿乖,你长点出息,掂量掂量你手里的铜柄,看哪个妖怪不爽就捅上去,让它们生死求不得。”嘴角扬起的邪恶,小阿乖看的心尖一颤。
说话间,二哥脖子感觉一丝微凉,缩了缩颈子,忽然双目瞪圆,嘴巴张了张发不出声音,双手停留在半空后又无力地垂下,随着小阿乖的尖叫声,他的头落在雪白的地上,咕噜咕噜转上几圈,滚烫的鲜血洒满一地,冒着悠悠热气,艳丽诡异。
马车驶回府中时天色已暗,冷风涩涩刮过,一直立在车旁的夙夕眼睛微眯,寻着飘渺似无的气味紧盯不远处漆黑的巷口
柳矜杳下车,温柔地拍拍她的肩膀问道:“夙夕,看什么呢?”
“没!”
“没有就走吧。”
管家慌忙出来迎接,四下荒黑无影,手中提着一盏灯笼在前领路。
“王妃娘娘,王爷今日犯了头痛,不想见光,命老奴熄了亮烛,还请娘娘当心走路。”
夙夕护着她跟在身后,王府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只有三人的脚步声。今晚月缺星暗,隐隐铺着阴云,透不出光亮。
“王爷现下怎么样了,要不我去亭楼伺候着!”
管家依旧笑眯眯:“王妃莫要担心。已经睡下了,若是吵吵嚷嚷现在前去,定要闹醒王爷,等着三更老奴再去听听墙根便好。”
柳矜杳只好作罢,与夙夕回了别院。
“夙夕,今日朝愿他们都回家过春元了,你睡外间。”柳矜杳不知怎的,踏进王府的那一刹,心底不由的害怕,一颗心扑通扑通如击鸣般的快要跳出来。
夙夕嗯了一声,挑开火盆,瞬间屋内暖意四散。侍候她洗漱过后,柳矜杳倒头便睡着了。偏偏平日入梦最快的夙夕眼睛瞪的精圆,极尽专心侧耳倾听外面的风吹草动。
不知不觉中,更夫敲着梆子吆喝三更,管家拿起桌上的烛灯,往亭楼处走。推开门,白漫漫的什么也看不见:“奇怪,怎么下得这么大的雾?”
凭着记忆走着,越走越糊涂。找的满头大汗也走不到地方,心中慌张起来,想着大喊谁来寻他一寻,又不敢惊动王爷王妃歇息。
骤然背后惊起一身冷汗,身体僵硬挺直,做不得动作。均匀的呼吸扑在他颈子里,湿冷无比。被这一下,可怜的管家大脑空白,眼前白茫茫里出现许多星花儿,直愣愣地趴在了地上。
夙夕起身添些灯油,巷口里的香气又星星点点的飘进她的鼻中。右手一张一握便悄悄出了房门。
白惨惨的雾气笼罩四野,看不见东南西北。气味更加浓烈好似近在咫尺。香的发腻。
未走两步,脚边碰着个东西,低下身子顺手一摸,是那热乎的管家,用力推他也不醒。背后一阵阴风越逼越近,往她颈口一灌,人精神多了。夙夕余光一扫,白幕中飘着几团煞气。颈后的凉气源源不断的扑来,忽然顿了一顿,那团吐风的低声问道:“她怎么不晕?”
另一团答它:“定是你吹的不够凉,你再使使劲。”
吐风的也觉着在理,鼓足一口气猛的吹来,夙夕趁势晕倒,面朝身后。
吐风的高兴地弹高几丈,得意洋洋:“看我说的吧,人最怕在他们颈子后面吹凉风了,今天被我吓晕两个!”
后面那团自然不服气:“哼!两个就给你高兴成这样,明日到了我,定要吓昏十个给你们看看。”
还有两团,听得谁说话就附和哪个,从来都是兢兢业业不遗余力。
雾渐渐散开,身后不再是几团黑气,化作四个孩童。在前的孩子面容生的极好,后面三个脸上朦胧一片看不清楚。
吹气的孩童挑挑拣拣直摇头:“老的太老,瘦的又太瘦,去看阿彪那出有没有好的。”几个孩子一齐朝楼亭跑去。
“咚咚咚·······”声音从楼梯处传出越来越近。每响一次震的心头跟着一颤。
一跳一个台阶,阿彪一身烂布条子,随着跳跃的大幅度动作,布条随风飘荡,圆滚滚的肚皮满布青筋,好像还有东西在i面蠕动。面额不同刚才三个孩童,一张脸上嘟嘟囔囔满是褶子正当中还放了张嘴。身子不停的超前蹦跶,脚尖向着身后不自然的弯曲。小手乖巧的垂在腰际,胖嘟嘟的手指如触角灵活舞动。孩子体格正常,跳跃木梯的声响犹如二百斤的壮汉。
二楼小屋风雅别致,阿彪跳着的脚不曾分离,小手忽地抬起在房间环绕一圈。手掌中两只眼睛忽闪忽闪惊奇的观察。
看见床榻被褥鼓起,高兴的嘴里“咯咯咯”笑个不停,脸上的褶子更加深邃。眨眼间来到床边,嘴巴微微张到能容下一颗人头的大小。欢快的手指轻轻一挑下面什么也没用。
“阿彪,找到吃的了吗?”萎了精神的阿彪一听小孩的声音原地满血,牵着他的手,指向床榻,啊个不停。
孩子摸摸它的头:“既然没有好的,那就刚才那俩吧,虽然货色不好,但是也能吃饱。”
刚下楼,夙夕跃在他们面前,张嘴只发出个干涩的杂音。兀自转换尴尬的局面,清清嗓子:“不要作孽!”低沉的好似年迈的老头,快要断气时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