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相见：一舞惊鸿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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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世琛略皱了皱眉，淡淡道：“即便如此，诸位也该知会老夫一声，也好省了不必要的麻烦。”风清璩尚未答言，宛夏的另一位师父玉秀门门主司钰便已经冷冷地回道：“平常小夏要见将军，将军便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府里的管家也是能敷衍就敷衍，知会过了也当成耳旁风，这难道还要怪在小夏头上不成？”“这……”虞世琛答不上话了，面色略有些难堪。

“将军若没有其他的事情，小夏就不奉陪了，我们几个皆不清闲，难得来一次，可没有时间浪费在这口舌之上。我们还有正事儿要办，诸位便请自便吧。”司钰说完，宛夏听话地重又回过身，不再理会虞世琛等人。

虞世琛扫了慕清慕泽一眼，见他们摆明了不想就这么离开，当下便令下人们取来了座榻，请慕清兄弟俩坐下，远远地望着宛夏他们。

竹林里的空地上铺陈着一爿白绢，衬着立于其上白衣白裳、乌丝及地的宛夏越发的圣洁，恍若凌云仙子。一名青衣公子施施然在一张镂梅琴案前坐下，薄唇微勾，纤细的手指轻轻勾弦，弹拨出一连串清脆的碎音，轻盈地跃动着。

宛夏在琴音响起的一瞬间挥开层层叠叠搭在臂弯里的皎白水袖，纤腰转动，带动整个躯体在白绢的正中央飞速旋转。如练水袖层层荡漾开来，随风柔柔飘动，仿佛九天祥云。

青衣男子身旁坐着一名穿着水蓝色衣裙的貌美女子，女子怀中抱着一把通体洁白莹润的琵琶，听着男子的琴音微微笑着，望着宛夏翩跹的舞姿，莹润的眸子闪烁着淡淡华光。女子凝神细听了一会儿，便拨动琵琶弦为男子合奏。乐曲进入了一个小高潮。

宛夏并立的纤足立时错开，右腿前伸，从容划过一道优雅的圆弧，双臂回拢，平举于胸前，身子微微倾向一边，上身略微后仰。

乐声一顿，青衣男子又拨奏出一段细碎的短音，就像玉石击在青花瓷盘之上，听的人心底皆是一颤，心弦在一瞬间被拨动，与乐曲产生出了深切的共鸣。

青衣男子眼里闪过流光，纤长的手划过琴弦，化出一道云雀的长鸣，如闪电击穿云层，骤然之间，万里晴空。宛夏踩着乐音旋身而起，玉足轻轻点在四周的翠竹上，水袖蹁跹划过一道道流云般的白弧。回风流雪，风姿绰约。

蓝衣女子再度弹奏起琵琶为青衣男子合奏。宛夏夜空一般的黑眸中滑过道道幽光，挥动水袖，从搁在一旁的墨缸中蘸起浓墨，轻点脚尖，在翠竹间游走，纤长的水袖随着宛夏的舞姿拂过白绢，在白绢上留下道道干涸而遒劲的墨痕。

青衣男子侧过头和身旁的蓝衣女子相视一笑，双双加快了弹奏的速度。宛夏黛眉一挑，勾起嘴角，轻轻瞥了弹奏的二人一眼。旋即，宛夏重又敛下眼睑，瞬息之间便敛去眸中幽幽流转的华光。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宛夏已经利落地收回曳地的水袖，纤足一点，清瘦的身影便已经翩然而上，如白蝶振翼，阳光透过密密匝匝的碧绿竹叶斑驳地装点在宛夏的一袭白色羽裳舞衣上，焕发出圣洁而灵巧的光芒。

宛夏将水袖缠绕在竹枝上，衣袂飘摇、青丝飞扬间秀丽的小脸忽隐忽现，脸上若即若离的神色引得众人皆是一阵恍惚。

乐曲趋于尾声，宛夏的脸上缓缓地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收回缠绕在翠竹上的水袖，翩翩然落回白绢中央，素手自然下垂，让晕有墨渍的水袖自然垂落至地，随着宛夏旋转的身体在宛夏立足之地四周绘出道道圆弧，深深浅浅，错落有致，恰好完成了白绢之上的墨幅。

青衣男子微微一笑，停了下来，蓝衣女子也拨出了最后一个音符。宛夏渐渐停了下来，左手挥动水袖，划过一道白弧，掌心向上搁在左肩肩头，右手转而背在后腰处，缓缓跪坐下来，素白的裙摆绽成了一朵清莲，清瘦的身躯竟平添几分袅娜出尘。

众人均未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宛夏。宛夏抿唇一笑，足尖一点灵巧地跃出白绢，轻巧地落在风清璩面前：“风师父，如何？可有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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