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even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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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是问你，找阿秋有什么事情？”
“没，我就想来看看她，看到她过得好，我会走的。”季之秋看到眼前这个，加上这次共见过三次的，她的朋友似乎和她一样对自己很不友善，这让他觉得很无力。
“她病了，你改天再来吧！”
话落，虞汝夏刚打算把门关上，就被一只手阻碍，见他一脸紧张地问：“她怎么会病了？是哪里受伤了吗？我是学医的，让我进去看看她。”
虞汝夏看到他眼神透出执着，这才发觉自己刚才无意中说错话了，看来不得不放他进来，她重新打开了门，他不等她的回答就一支箭地飞奔进去。
“阿秋她着凉了，刚量了体温，的确是发烧。”
“嗯，我知道了。”季之秋看到董秋之后，对虞汝夏的存在简直是无视，连说话都是背着的，一直从旁观察生病了的人。
“就算你是学医的，又有啥办法呢？”她说得没错，发烧不去吊针只能靠自己慢慢恢复，其实身边人并无办法，不能帮她解决痛楚，也没办法帮她承受。
“我照顾她就可以了，你回房睡吧。”
虞汝夏看到他一副反客为主之势下令逐自己，虽然心里很生气，但并不能表达出来，因为病人需要休息，她是不会做出对阿秋不利的事情，所以，只是心里默默记下这一笔账，改日再算！
虞汝夏离开后，董秋之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她因为不舒服所以身体有些无力，眼睛都懒得抬起而一直闭着，但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季之秋。
“季之秋？”她发出极细的声音，感觉有气无力似的。
“嗯，是我，怎么样？还很难受吗？”
他的声音感觉很温柔，她从来没听过他对谁有这么温柔的语气过，是因为看不见所以听觉有些错乱吗？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呗！”
呵，果然是错觉，这轻浮，真是无人能敌。
“你问过你女朋友了吗？”进别的女人的闺房，还靠得那么近，换着她是他的女朋友肯定吃醋了吧！
“哈哈，小秋之，你都生病了还有心思关心我的女朋友？”
“别…别再这么叫我！”依旧是有气无力的语气。
“小秋之，怎么你病了还那么固执？”
“是你，你才固执！”
季之秋这时觉得她生病了真好，这样有来有回的对话感觉回到从前了，终于对他，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我就要叫，小秋之小秋之小秋之……。”季之秋不厌其烦地不停重复着。
“闭嘴！”董秋之忍不住睁开眼，抬起手臂，举着两只手指放到他的嘴上，触觉软软的，湿湿的。
季之秋想都没想到她愿意接触自己，有些愣住，顿时感觉心里暖了不少。
董秋之也很快把手放下，再次合起双眼，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心里紧张的不得了。
幸好她的脸原本就因发烧而通红，导致其他会脸红的原因都被掩盖了。
“小秋之……”某人傻笑道。
“什么事？”
“我们和好吧！”某人依旧傻乎乎地笑。
“嗯。”虽然很小声，但这在季之秋耳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董秋之还以为自己能一直一直坚持下去，没想到这次发烧就破功了，她似乎怎么都逃不开他，是因为逃不开呢？还是不想逃开呢？
一整晚，他都在照顾她，期间她因为累就眯着眼歇了一会，他就看着她，似乎在怕闭上眼就回到原来的样子，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敢相信她是真的愿意和好。
等董秋之睡醒的时候，就见他捧着一盘不知是什么的进房，发烧过后她的喉咙有点哑，身体有些虚弱：“那是什么？”
“皮蛋瘦肉粥和叉烧肠粉，你想吃哪样？”季之秋放好端盘后，迎面坏笑地问。
因为那都是她最喜欢的早餐。
“都要！”
“真贪心，但别吃太饱，有剩的我吃就是了。”他的语气很温柔，很体贴，很宠溺。
董秋之笑了笑，点点头。
她刚开始尝了一口就被人打断，他嘲笑道：“小秋之，你还没刷牙！”
“……”鬼不知道！刚醒的病人哪管得这么多，昨天下午到现在的肚子都没进过食。
“但是，没关系，我不介意你没刷牙时吃过的口水。”
“你可以不吃！”她反驳。
“不，我偏要！”
“你…你太恶心了，就想着怎么吃我没刷牙吃过的口水！”她反击。
“……”女人果然不好惹！
她坏笑。
他看她笑不知怎么，也跟着笑了起来。
门口外的虞汝夏正好经过，看到她露出这样子的笑容，这才不后悔放了季之秋进来。
那个人，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出门买早餐，还很聪明的找到钥匙并带在身上，买回来的早餐五花八门，她没想到的是连自己也有份，看来爱屋及乌这事也不是没有可能嘛！虞汝夏欢喜地看路飞吃着大口大口的肉，自己也大口大口地喝粥，鱼肉很新鲜呢！
等季之秋离开后，董秋之再睡一会才下床，来到客厅看见虞汝夏满脸泪痕，还有些啜泣的样子，她慢慢地走过去关心道：“怎么了？”
“呜呜，阿秋，你看，鸣人多可怜，刚出世父母就为了他而死，这样子以后他该怎么活呢！呜呜……”虞汝夏指着电视机里的动画人物哭喊道。
“阿夏，只是动画片，其实不用太投入的……”董秋之只见过季之秋在看动画的时候哈哈大笑，没见过哭得这么惨的。
“呜呜，不止呢！他爸爸为了他妈妈能见多一会鸣人，和他多说一会话，用命换时间，那段话太tmd太感人了！”
“是是是……”先前不是一直路飞路飞的喊，现在是换人了吗？
“你看！为了不让九尾的爪牙伤到鸣人，他爸爸妈妈都挡在前面了呢！”
董秋之看向她指的方向，她说得没错，画面停留在她所说的地方，还在重复着播放……
明知会哭的地方，还来回看那么多次，她是有多想哭？
“我听我姐说因为我的淘气非要她陪我一起偷偷地去看流星，我们才逃过一劫，不然那个时候我们就跟爸妈一起去那个世界了！”
“但这些年里我一直都在想，如果那个时候让全家都陪我一起去那该多好，他们就不用死了，我们就不用成为孤儿了。”
“又或者，我们没有偷偷地一起去看流星，而是呆在他们身边，我们一起死去，那也不错，这些年，我都活在后悔和遗憾当中……”
“阿夏，别想那么多，你还有你姐，还有我，一切都会变好的。”董秋之环抱着她，想给一点勇气和温暖她，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如果当年没有和爸爸赌气，他们也不会赶回国而遇上飞机失事，其实他们也是因为自己才会死的。
“诶？阿秋你怎么哭了？”
“啊？”董秋之这才反应过来，脸上的泪水，有点不可思议，最近似乎都很爱哭，看来是被阿夏传染了。
“哈哈，你该不会是被我传染了吧！”虞汝夏反过来嘲笑她，“没想到阿秋这么冷性的人都会有感性的一面哦～”
“嗯，被你传染了。”
“唉—难得今天周末，这么快就过一天了。”虞汝夏感叹道。
被她这么一说，董秋之这才望向窗外刚好夕阳西下，原来已经下午时分。
“今晚想吃什么？”虞汝夏问道。
“就这些吧，弄其他好麻烦。”董秋之指了指餐桌那边铺满的各个保鲜盒。
“唔……好吧！”
这时突然传来门铃声，虞汝夏觉得莫名其妙这个时候会是谁啊？该不会又是阿秋的男人吧！
她愤愤不平地走去开门，刚开门正想说，nnd的，是谁啊！
但迎面而来的却是好脾气而且面带笑容的男子，他文诌诌地说：“你好，我是送餐的，请问是董秋之董小姐吗？”
“我们又没叫外卖！”但又想想不对，她转身问董秋之：“阿秋，你有叫外卖吗？”
“没有。”
“是这样的，季先生在我们这边订了餐，送的地址显示是这里没有错。”
“哇靠！厉害哦，你的男人～”虞汝夏接过外卖，还冷不防地调侃董秋之一番。
“……”
关上门后，虞汝夏把外卖放到餐桌上，看到包装有些惊讶：“怀丘？我去！有钱人呐！但没想到那个地方竟可以送外卖，我感觉刚才送外卖的人不简单！”
“有你不简单吗？”
“哈哈，我很简单啊！”
“自恋！”
“过奖过奖。”
“……”
不等董秋之问，虞汝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想你这种山顶洞人肯定不知道这家饭店了，他简直是tnd的好吃！但同时还是tnnd的超难排队，我吃过一次还是跟小严谨才有这种福利。”
“不，我知道。”
“哦？山顶洞人的你竟然会知道？”
“我从小吃到大，这家店是我爸爸创建的，现在是季氏的。”
“哇靠！原来你才是最深藏不露的人！嘿嘿，你比我有钱啊，怎么沦落到被那个老太婆控制？”
阿夏指的是主任—刘晴。
“不是你想的那样，想听故事吗？可能会有点长……。”
虞汝夏点点头，盘腿坐在木椅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放心，我会尽可能简短，的确，当年父母确实留下一大笔财产给我，那笔钱在成年之前是交给季叔叔保管的。”
“刚成年的时候，季叔叔把财产都全移到我的名下，包括这家”怀丘“，但是我当时就把他们全部折现，都捐给山区儿童，分毫不剩。”
听到这里虞汝夏有点按耐不住了：“卧槽！你干嘛不捐些给我，我多贫穷呐！”
董秋之没管她，继续地说故事：“当时飞机失事之后我受到刺激，患上抑郁症和厌食症，情绪很不稳定，仿佛随时徘徊在奔溃之间，失去自己的意识，丧失理智。”
“我那时总想着，如果能用自己的命换回父母他们那该多好，我为什么要活着？我想不到理由，很压抑，甚至有自杀倾向，但未遂，因为他，季之秋他身上有很多伤痕都是我当时给他的，有一些到现在还留在他身上，很深的伤痕。”
虞汝夏听得很入迷，她很能理解当时阿秋的心情，她也有想不开的时候，但她还有姐姐，这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我每当恢复意识后，都很后悔，不知道为什么会伤害到身边的人，我觉得自己是不详之人，谁靠近我，谁就不得好死。”
“阿秋……”
“放心，我现在没事了，因为那时候还小，比成人易根治。对了，你知道为什么我比你大两年却和你念同一届吗？”
“你……”到底都经历过些什么？虞汝夏露出悲伤的表情。
“嗯，我在你们刚开始念书的年纪都处在地狱里，真的是地狱，不骗你，现在回想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能活过来。”
“所以你才，难怪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么寡言，我还以为你是天生的呢！”
“嗯，其实也算是天生的，我本来就是安静的人，不像季之秋好动。”
“那后来呢？”
“在那两年里我觉得我好像跟禁毒的人没两样，完全没有意识，在还没被季家抚养前两年，我在孤儿院里呆着，有很多人虐待我，也许是因为我寡言，总是不说话，他们都看我不顺眼，谁都会有事没事就找我出气，我奔溃了，无从发泄。”
“只能总结一句，很不好过，不是人会过的生活，每天的食物都会被抢走，我试过五天没吃食物只喝水，但那时候都不怎么想吃，倒也无所谓。我连那时候我是怎么活过来的都不知道，应该身心都布满毒疮，伤痕累累吧！”
听到这里，虞汝夏早已哭得不成人形，哭得比看动画片还厉害。
“还听下去吗？”
“嗯！”她边啜泣边点头。
“那我略过黑暗那部分吧，讲点开心一点的，两年后，季家终于把我找到，并通过法律途径收养了我，其实到现在我也是季家的人，只不过我不在那住罢了！”
“我和季之秋，本来就因为父母相识的关系感情就不错，只是我因为经过孤儿院那段痛苦的经历后，变得越来越寡言，连他叫什么长什么样子的我都忘记了。”
“刚进季家的时候，我连续一个月不说话，他们才发现我的不对劲，请了很多医生来看我，然后得知了我患了抑郁症和厌食症。”
“季之秋在那个时候辍学，每天呆在我身边，逗我开心，读书给我听，喂我吃饭，那个时候他好不容易学会了一道菜，然后就天天煮给我吃，但是呢，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很喜欢，吃的都比平时多了一些。”
“什么…么菜，这么神…神奇？”她还在啜泣，董秋之在想早知道就不说了。
“酸甜排骨，我记得我第一次吃进去，感觉到味道的就是这个菜。”
“那个时候我偶尔还会发疯，病发的时候会忍不住咬东西，季之秋怕我咬的物脏就给自己的手我咬。记得有一次，我想不开用小刀刮手臂觉得很舒服，很解脱。”
“他连忙过来抢我的小刀，不小心弄伤了他，后来我听到他和秋姨，也就是他的母亲，他们的对话得知当时他手上流了很多的血，而我在这之前晕过去了。到现在，他的手臂上还有一条很深的疤，就是当时的我给他留下的。”
“他对我真好，真的好，百般呵护，宠溺，无微不至地照顾。”
“这么说，你可能不会理解，我举个例子吧，有次我被人欺负了，有几个同龄孩子看我不顺眼要打我，他打不过他们，一个小小只的身体裹住我，不让我受一点伤，他了一句话让那些孩子惊呆了，他说，哪怕死我也要保护小秋之，你们要是再敢伤害她，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吓得一群孩子都不敢再惹我们，我那个时候在想，明明自己全身伤痕累累，却还能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出来。”
“阿秋，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他了！”
“不，我爱他。”
“是是是，历害死你们了！”竟然公然晒恩爱！真可恶！
“你说，这样的他对这样的我，我能不爱他吗？”
“是是是，而且现在还变成个大帅哥，历害死你了！”
“呵呵，我宁可他普通一点。”
“你这是吃着甜葡萄却想要酸葡萄！怎么人都tmd犯贱啊？明明想平凡却不要平凡，明明想喜欢却不要喜欢，有总好过没有好吧！”
“……”看来是生气了，因为她似乎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不好意思，我回房冷静一下。”
话毕，虞汝夏就回自己房间，然后传来关门的声音，最后只剩下客厅的电视机里动画片的声音。
百般无聊的董秋之，刚生完病并无胃口，喝了几口粥就放下了，被电视里的声音吸引，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视线久久没有移开。
过了好一会，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动漫还挺好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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