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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这一日,大吉。
舒雨洛抱着插瓶桃花,芜苑插不上手,只好打趣道:“王爷对您真是够好的了,还了您一棵红梅树不说,还每天送您一簇桃花。连今日这样的大日子,都没忘了。”
那桃花插在白瓷的净瓶中,白浅红斑,香暗暗,难免勾出许多话来。
不请自来的古小侯爷,满眼星亮,捅捅云亦濛的胳膊,赞道:“你那王妃抱着这花,真是合适得不得了。我瞧你府中也不用修什么花园了,那个叫栀梅的小丫头清秀,像梨花,一直跟着九王妃的那个最漂亮,像芍药,叫什么来着,芜苑是吧?”
“古小侯爷要是再功名一途上有看佳人名册的一半努力,今日便是朕的股肱之臣了。”
云亦奇听闻自家皇弟陪一女人看了一宿星星的传奇故事,心中实在好奇,便成了不请自来二号。只是无人敢说当今圣上不请自来,只好说圣驾突临。
古登嘿嘿一笑,继续没脸没皮:“圣上觉得,臣下形容不像?”
你看女人的目光自然是毒的。云亦奇正打算顺着他的意思点一点头,忽见皇后走了过去,于是只好摇头:“佳人就是佳人,哪里是有几分颜色的花草能比拟的。”再看云亦濛时,忽然就了解了他不想搭理古登的心情。评佳人是雅话,可若评到了自己妻子头上,最好听的,也得落个唐突。
“这花虽好看,到底声名不佳,王妃还是不要过多把玩。”
皇后其人,倒是不比太后的霸气、杜莲的傲气,言谈之间多亲切。偶尔甚至有些低眉顺眼,倒不似杜家的嫡长女,更像个受气惯了的庶出之女。就连此话,也不像训诫,更像惋惜。
舒雨洛暗暗观察了皇后半日,觉得她倒像是个喜欢桃花的,怎么素来传说不喜呢?瞧着皇后柔和的眉眼,又回头望了望“喊一声”距离的云亦濛,胆子便肥了一肥,问道:“桃之夭夭,宜其室家。哪里不好?”
皇后微微一愣,许是没有想到舒雨洛会发问,语气中带着追忆:“灼灼其华,如何不好?只是世人多谓不好。”
“皇后娘娘尊荣之至,何必管世人之言”。
皇后微微低头,手指划过衣料:“便是尊荣之至,方不得不念世人言语。”
舒雨洛没有再追问,因为她好像看到了皇后娘娘低头也没能掩去的苦笑。好在杜莲适时地插了进来,皇后娘娘的关注自然全到了自家妹子身上,舒雨洛本就有些风寒,不敢与皇后久呆,行了礼便退下了,只留芜苑听吩咐。
晚些时候,云亦濛进水泽院,书房的灯倒是还亮着,人却不见。栀梅红着脸上来解释:“娘娘本说晚间要画那裙子的,所以奴婢才点了灯。”
“白天就瞧她有些不适,可是风寒严重了?她不是嗜睡的人。”云亦濛不放心,便想进去瞧瞧她,谁知被栀梅拦住:“娘娘入眠时不喜人打扰,还请王爷见谅。”
云亦濛终于低头瞧了眼这个还算眼生的姑娘,确实如古登所评的清秀,只是也太胆小了点,说两句话就紧张,声音还发抖,眼泪像是随时要滚出来似的,如何做得了王妃的贴身丫头?本想训诫两句,但想起王妃素来疼惜这丫头,又怕说哭了她王妃心疼,只好作罢。
“你方才说,王妃要画裙子?”
“是。”栀梅砰砰跳的心平缓了一点,引着云亦濛往书案前去,“娘娘喜欢这裙子的质地,但又嫌它过于素了些。若是绣花样又太繁重了些,于是便想用山水画的意思添点颜色。”
“她想画什么?”
“奴婢不知,娘娘提笔又放下,纠结了一个白天了。”
云亦濛回头瞧了眼她卧房方向,道:“把颜料添上。”
舒雨洛揉着惺忪睡眼出来时,就见云亦濛一身宽松白袍坐在案前俯首作画。
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
舒雨洛轻轻地走过去,钻进他怀里,云亦濛只好放下笔来回抱她,将她安在自己腿上,下巴抵着她未梳的发:“偷偷摸摸地往背后来,你也不怕我受惊画花了你的裙子。”
“你不是有内功的吗?有内功的人不是耳听八方?你早晓得我来了吧?坐得这样帅。”
云亦濛受了她的恭维,便要关心她的身体:“风寒若是加重,还是要乖乖喝药。”
舒雨洛别开眼:“中药太苦了嘛~别说喝,我一闻都想把脑子吐出来,简直比青芥末还有杀伤力。”
“什么药不苦?拧住鼻子就是了。我瞧你也不是受不了苦的人。”
“胶囊就不苦啊!”
云亦濛忽然就捂住舒雨洛的嘴:“青天白日,隔墙有耳。芜苑呢?怎么换成这小丫头当值了?”
“你说芍药啊?亲自监督熬药过程去了。”舒雨洛促狭一笑,“古小侯爷的话,是不是也深得你意啊?”
云亦濛便冲她挑眉:“怎么,你竟觉得自己是芳草吗?”
“那看来,我们王爷更赞同圣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