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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听了他的话也怔了一下。她缠着他？
是的吧，他从来都没有提出过要她来找他，一直都是她自己主动来的。
哪怕是这一世重生了，也一直是她在一厢情愿自说自话，而他，从来没有要求她干什么。
于她，战云锦是卡在喉咙的鱼刺，上不去，下不来，甚至可以说战云锦是她中的深入骨髓的毒，无药可解。
思及此，她凉凉地笑开：“是啊，一直都是我在招惹你。”
战云锦看着她，她笑得冰凉，带着涩涩的味道，眼里划过他看不懂的情愫，与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样子截然相反，忽然脆弱得让人心疼。
他想开口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
云溪看着他，眼前这张脸略带着稚气，与上一世的成熟清冷不一样，却还是在记忆中重合了。
她很早就想好了，圆了她上一世的执念，助他登上皇位，从此就离得远远的，互不干扰，再不相见。
可是，这只是她一个人的私念，强加在他的头上。而他，似乎也表现出了足够的不耐烦，足够的厌恶。
“战云锦，你说这是不是命？”命中注定，他们要相遇，命中注定，他们要互相折磨。
云溪的思绪飘的很远。
上一世，战云锦对她不算太过冷情，他会在带着云溪出宫时停下马车，带她到集市里逛逛，他会在云溪生日那天，在生日宴会结束，所有宾客散尽后，拿出专门给她的小礼物，没有其他人送的那么贵重，却是用了心的。
云溪也不明白那是他的手段还是真心，反正那些带着温存的一举一动，被她当成不善表达的爱，深深记在心里，在他不得已去找别的女人的时候，她就拿出他送的小礼物，一夜无眠。
“云溪……”
战云锦轻唤，手中的拳头握紧，像是极力忍压着什么情感，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温存，几乎让人陷在里面，难以自拔。
他这一世从未这么叫过她，云溪看着他的眼睛，不自觉的，泪流满面。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揉揉了酸痛的鼻子。
下定了决心一般，她开口：“战云锦，我们做个交易吧。”
他抬眼，不解：“嗯？”
“我想远离皇室，像我修然师傅那样，做个散人，逍遥山水间。我用我的资源，助你登上皇位，你帮我从皇家抹名，就当我死了，让我远离这里，从此我们就再不相见，行吗？”
我会用我所有助你圆梦，也圆了我上一世的执念。
战云锦不说话，只看着她，眸子里的情愫深得难以看清。
良久，他答道：“好。”
就这样吧，起码还能有个理由让你来找我，能看见你，听见你的声音，不至于在冰冷的深夜，一个人，含着相思，久难入眠。
战云锦朝着她笑了，云溪呆住，看不懂他笑的意味，只觉得，那笑比战云煦的还暖，暖遍了她全身。
像是早就有了多年的默契，她与他相视而笑，这寒冷的秋夜，似乎也暖了好多。
云溪拿出了一本书，递给了战云锦。
他看着她，眼神在问：“这是什么？”
“修然师傅临走前留给我的。”云溪叹了口气。
战云锦翻开看，上面是武功的心法和一些要领，略有些粗糙，像是临时手写的：“他为什么把这个给你？”
这上面都写得极为详细，看了像是人在手把手教，修然又不是不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