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启动计划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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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为龙年,天气好得有些过分晴朗,大街小巷的所有现象,都表明今天是个不一样的日子。
跨年夜、千禧年、迎接新世纪之类的说辞直灌入耳,然而各地的手表校队不统一,连历史纪年法都出现了明显的计算误差,临近最后一刻,世界各地的广场上有无数个版本的倒计时。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故用古代九州暂代地名,请别溯本追源,小说而已。)
豫州大地上空的云层在这关键时刻有些不给面子,居然无令自聚,有闹雨的嫌疑。
郝瀚现在二十九岁,长着一副典型的大众脸,说帅谈不上,说丑也不至于,配上一身的蚕丝道袍和布鞋,乍眼一看像个十足的憨厚青年。谁能想到,他就是让修行界年轻一辈谈之色变的‘好汉’侠魔。
他和一位将近四十岁的男子挤在广场的人群里,心中激动又伤感,不甘更不爽,思绪像毛线一般纠着纠着结成一团乱麻,竭斯底里地跟着众人嘶吼:“十、九、八、七”
公元无0年的事实往往被疏忽,但并不妨碍现代人寻找借口来释放压力、庆祝、组团狂欢。这一夜的所有细节,都如刀痕般清晰刻在某些人脑海里,没有人做好所有准备,全都在慌张且凌乱中渡过那错得离谱的最后十秒。
乌云算得不什么,伴随着数秒的呐喊,极远处先后不一有烟花燃起,照透了讨人厌的雨云。
有谁知道,烟花的盛放,究竟是用尽生命拥抱夜色,还是只为了博取欣赏者的淡然一笑。
“哈哈,我终于奔三了。”郝瀚兴高采烈,耳红面赤,可能由于激动过头,笑得眼眶有些湿润。
“千年之期又没到,不知道瞎高兴什么。”中年男子叫方瀚,言行举止和穿着都说明是位落魄的道士,偏偏戴着副大墨镜,反而给人一种超越时代的流行韵味。他的情绪一点都没有被感染,讥笑地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
他其实也想随着一同庆祝呐喊,甚至喝个伶仃大醉发泄一番,然而在郝瀚的面前,总想把长辈的威严维持一秒是一秒,因为他知道对方的德行,指不定下一句就惹自己生气了。
“师傅,安心上路,我一定给你找个独一无二的好传人。”郝瀚仰望着五彩缤纷的夜空,好想运转仙术把烟火最美的一刻定格在这一瞬间。
可惜他明白,就是因为烟花绽放的瞬间才最美,若是定格了,那种残缺和遗憾必然不再。就像自己和师傅的命运,今日便是最后一次相聚。
离别总是伤感的,他做不到微笑面对,也不想扭捏似个姑娘,更不愿搂着对方说舍不得、我爱你之类的酸话。只有静等她的消息,他注定要亏欠一生的奇女子送来的好消息。
“咒老子?你想敷衍塞责,还是在怨恨为师?”云瀚很想抱着面前的唯一传人大哭一场,面对生死抉择和几十年的孤单寂寞,没有人能够坦然面对,哪怕他的修为在全天下的前十之列。想起十几年起的自己在送别师傅时,可比现在的情景要感人得多,少说也有些泪水和临别礼物之类的。
瀚门是个古老的传承,择徒比较特殊,一身本领只传一人。当弟子本领超过了师傅,则代表师徒缘分已尽,永生不得再见。
师傅替代上一辈行驶责任,而徒弟会用余生寻找并培养一位传人,如此反复循环,从不间断。当师徒再次重逢,也将是亲眼目睹其师身死道消之时。
郝瀚在五年前就已达到仙之极致,虽说修为与师傅的境界相同,但手段和奇思妙想数不甚数,自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选择了隐瞒修为,可年纪终究轻了些,东窗事发之下,求来和对方一起倒计时的机会,顺便送些临别礼物给老家人。
“瞧,他们不知道在高兴什么,但仍在高兴。只因日子特殊,值得纪念。”郝瀚没有回答,反而指着烟火图案小声地说,害怕且担忧的时刻终于还是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师傅在他的心里亦父亦母,总想拖得一时是一时,可再怎么拖该来的还是会到来。
“选择了你,是我一生最得意的事儿。要像个男子汉,面对抉择时,需快准狠,对敌、对友、亦对己,别让为师看轻了。”方瀚想伸手去摸下对方的头,像往常那样,为了保留起码的自尊,他始终没有摸下去,打算把这一摸留到下一次见面,留给接替责任时、临死闭眼时。
烟花再多再美,总有燃尽的那一刻,在停顿了几分钟也不见天空有闪亮时,人群勾肩搭背或三三两两散去。
等围拢在师徒两人身边的空间松散了些,郝瀚运转功法使得双眼有七彩光芒一闪过过,嘴角微翘,翻手变出一把带刀鞘的长刀。“弟子又自悟了一套绝学,蛮有意思的,免得您在地底太过无聊。”
三尺三寸的古刀样式似唐刀,没有宝光与彩线,锋利且光滑,有斩破一切能量的特性,龙头刀柄,栩栩如生。刀鞘像凡铁,其上有一个复杂难明的符号,瀚门弟子理解成一个字,曰:瀚。
瀚门弟子有姓无名,统一取名为:瀚。当其徒接过古刀和刀鞘时,其师才能恢复姓名,反正在地底不见天日,叫什么也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