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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雨歌又去了地下室，只是这次她没呆太长时间。
她拿着手机站了很久，才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
沐雨歌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眼眶红红的，“哥。”
这声“哥”喊出来，沐雨歌有些控制不住眼泪。
她忍着，极力忍着，心底窒息般的痛。
一听沐雨歌声音不对，沐夜直接就从床上坐了起来，面色有些严肃，“你在哪儿？”
沐雨歌深吸了一口气回答，“在家。”
“我现在就过去。”沐夜凝了眸，想也没想就直接换了衣服，开车就冲了过去。
沐夜比沐雨歌大十岁，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沐夜进门时，就看到了碎成两半的沙发，他的心底猛然一震。
“雨歌？”他叫了一声，就看到沙发微微动了一下，沐雨歌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眼眶是红的，很明显哭过。
“哥。”沐雨歌抬起了头，眼泪不断地滑落，“哥，我撑不下去了。”
“雨歌。”沐夜蹲下了身子，捧着她的脸温柔地说道，“雨歌，跟我回家，报仇的事我来就好。”
看她变成了这副模样，他心底揪得慌，很疼。
自从她遭受过那件事之后，他一直都想把她接走。
沐雨歌摇头，哭着拼命摇头，“回不了家，没有家……”
她的崩溃让沐夜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紧紧抱住她，不断地安慰。
“放心，有哥哥在，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就像是小时候他哄着她睡觉的模样。
“雨歌，一定要活下去，就当是为了哥哥好不好？嗯？“沐夜垂着眸子，轻声哄着，半响，她才慢慢安静下来。
沐雨歌，是他养大的，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可就是她七岁那年，他没看好她，她就被人欺辱了。
那时沐雨歌该有多绝望？
沐夜真的无法想象，当时的她有多崩溃。
她心底的创伤，似乎永远都无法愈合了。
时不时的发作，疼得她死去活来。
她的每次发作，都是在他心头剜肉，他最疼爱的妹妹，变成了这副模样。
沐雨歌只有在最绝望的时候，才会给沐夜打电话。
沐夜也会立刻赶来，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无论他手头的事有多重要。
“哥。”沐雨歌抬头，声音颤抖着，“我想杀了他……”
“好。”沐夜看着她，为她擦着眼泪，“想杀谁，哥哥都替你去杀。”
“沐风……”沐雨歌忍着快要再次躲眶的眼泪，“那天有他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信我……他真的是坏人……”
“雨歌，哥哥信你，今晚哥哥就去杀了他，然后我们离开沐家，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不好？”
沐雨歌噙着眼泪看着他，“哥，我也是坏人，”她看着自己的手颤抖，“我杀了好多妖，手上沾满了血，它们都好无辜，我是不是就不该活着？是不是应该去死啊？”
沐夜的手指猛然一紧，“说什么胡话？什么死不死的？没有人该死，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至于沐家，我们不回去了，今晚杀了沐风之后我们就离开这个城市，今晚就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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