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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湿湿的,吹到嘴里咸咸的,一股海水的味道。夏雨天终于明白上官飞所说快的像风一样的含义,因为此时无风。他躺在甲板上,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心有不悦,生着闷气。
上官飞则与夏雨天恰恰相反,他倚在二楼的围栏上,满脸愉悦。左手拿着酒壶,右手拿着酒杯,哼着小曲,时不时的喝上一口,好不自在。他瞧着下面愁眉苦脸的夏雨天,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个香蕉扔给他道:“嘿!乖侄儿,开心点。”
风渐渐的大了,浪也高了。天空不知何时笼罩着厚厚的乌云,一幅暴雨将至的景象,这天变的好快!
大海上的视线极好,但见后方极远处有个黑点在极速移动,正向这边而来。上官飞凌空而起,立在半空,定睛一看,皱了皱眉,他看不清那是什么,但如此快的速度,想必定然不凡。
来的好快!只见那黑点越来越大,未到近前便看清那竟然是一条狰狞巨大的怪鱼。鱼背上站着两人,穿着奇特的服装。
上官飞站在甲板上,双脚运力,那船儿随着他的动作缓缓转动了起来。待船头正对那后方,上官飞把目瞪口呆的夏雨天护在身后,负手而立,与那二人遥遥相望。
那怪鱼在船头处停了下来,便一动不动。夏雨天探出半个脑袋一瞧,顿吸一口凉气。只见那怪鱼当真是大,足有小山般大小。这还仅仅是露出水面部分的,天知道它具体有多大。那鱼的嘴与船头一般,露出一排数尺长锋利的牙齿,夏雨天相信只要它一用力,这艘船都能被嚼碎了吞下去。
与这条怪鱼的体积相比,它背上的二人则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左侧依稀能看出是一名男性,头戴一顶手工编织的黑色帽子,看不出何等材料。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他的脸,看不出相貌。一袭黑色的长袍略显蓬松,腰间还束了条黑色的带子。整个人站在那儿犹如一座黑色的雕像,诡异至极。
他身旁跟着一位少女,约莫十一、二岁,略微纤瘦。她的皮肤很白,不是那种病态的白,而是充满了朝气,充满了活力。她上身穿着件红色的无袖格子衫,胸前用银线秀了朵白牡丹。下身是一条白色齐腰条纹短裤,露出两只修长的腿。扎了个马尾,略微有些弧度的刘海垂在面颊两侧。
上官飞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黑衣人,略微有些惊讶。良久才说道:“是你!”
黑衣人说道:“是我。”他的声音混厚,应该是个中年人。
上官飞问道:“你来赴十年之约?”
那黑衣人答道:“不错!没想到你还记得!”
上官飞笑道:“哈哈哈!十年之前,**之颠,惊天一战,我怎么会不记得?恐怕不只是我,当年在场的人都记得。”
夏雨天曾听闻上官飞说起过中原人的一些风俗习惯以及穿着打扮,所以对这二人的来历颇为好奇。尤其是那个女孩,夏雨天绝不会以为她是穷的买不起布料才穿成这样。尽管他未见过绫罗绸缎是什么样子,却也能从精细的做工中知晓其不俗之处。心中猜测他们到底是何方人士,所以并未对黑衣人与上官飞的谈话多加留意,不过却隐约听出来他们似是旧识。
此时正值晌午,天却昏暗的吓人,乌云密布,太阳早不知躲到了哪里。突觉眼前一亮,随即大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滴打在甲板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夏雨天只觉得脸蛋儿被雨打的疼疼的,雨水顺着额头往下落,眼睛也都睁不开了。
上官飞左手掐决,口中念念有词,但见右手点点青芒泛起,随即在胸前画了幅太极图案,化掌之后向上一托,低喝一声:“起!”顿时那太极图青光更盛。阴阳双鱼宛若活物在不停转动,每转动一圈,太极图便增大一些,并且在缓缓升起,直至笼罩在众人头顶。就像是一把伞,只不过雨水落在上面瞬间便消失不见。
黑衣人一直在注视着上官飞的动作,他抬头盯着太极图案,感慨道:“一别十年,想不到你进步如此之快。这一手太极图也有你师父当年的水准了。”
上官飞说道:“我这点微末本事自然是远远不及家师的。”
黑衣人又道:“不知天云子现在何方,若有机会定要拜访拜访。”
上官飞说道:“家师已于三年前仙逝了。”
黑衣人闻言叹息一声,沉默不语。
上官飞又说道:“今日恰逢大雨,不如你我到船舱一叙可好?”
黑衣人点了点头,随即二人凌空一跃,上了三楼,迈入阁中。
夏雨天见他们离去这才松了口气,压抑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他能感觉到方才的气氛很紧张,似乎他们之间还有些恩怨。
夏季的天气本是炎热的,但是此时却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寒冷。方才上官飞施法祭出太极图虽快,但终究是不占先机,慢了半拍。
只见那少女浑身湿了大半,略微有些凌乱的刘海紧贴在额头。她的面色有些苍白,娇小的身躯被风吹过有些瑟瑟发抖。
夏雨天瞧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有些怜惜,年纪虽小的他却产生了要保护她的冲动,说道:“妹妹,咱们也去避避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