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当时只道是寻常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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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幕很奇特的场景，漫天雨幕下，远处是连绵的山峦和平旷田野，身后是狰狞汹涌的洪水，浩浩汤汤，一泻汪洋，活像一条正在张牙舞爪的水龙，正准备择人而噬。

青雅倚靠在石之轩怀中，他们身上都被雨水浸的湿透，透过沾水后几乎要透明的白衣，青雅可以闻到一股极清淡、如日光下松枝般自然的体香。

她身上疼的厉害，整个人似乎都被从腰上劈成两半般的疼。

只是比起疼痛，石之轩突然间大变的态度更加重要：“石兄…石兄竟会救我？”

青雅的呼吸有几分急促，石之轩的眉峰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松开过，闻言狠狠道：“闭嘴！”

疼成这样了还敢说话！以为咬着自己嘴里的肉就不疼了吗？！

青雅察觉到他身上针对自己的杀意，真是稀奇，一个明明想要杀她之人，居然在性命危险下救她？而且这人还不是那些慈悲为怀的佛宗大师、静斋仙子，而是杀人无数的邪王？

脑海中飞速闪过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青雅似有所感，垂眸看见了自己手心细小的伤口。

那真是一条很小很小的伤痕，小到青雅自己刚才也没有察觉，可青雅却是看着它笑了，内心深处的焦虑慢慢平缓下来：“原来如此！”

青雅笑容澄澈：“石兄不是想知道青雅为何帮你，只因青雅发现，石兄身上若是有伤，青雅也会跟石兄一起痛！石兄你说，青雅如何敢让你出事？”

同伤同痛，商青雅固然不敢让石之轩出事，石之轩难道就敢让商青雅出事不曾？

他们不怕死，可却不愿意那么憋屈的死！

“青雅！”石之轩的手蓦然一紧，青雅低低痛呼一声：“你放心！你言下之意石某已经清楚，青雅不敢之事，若非必要石某也不会去尝试！”

他眼神虽利，但得到保证的青雅却已经不再惧怕。他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要么一起活，要么一同溺死！

大水激流而来，将身后一切淹没，石之轩的步子慢了下来，忽道：“你可信我？”

商青雅毫不犹豫：“信！”

她现在这样子连走路都困难，石之轩就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只能信他，也必须信他！

石之轩朗声而笑，不知是在笑她还是在笑自己。

他本不用这么狼狈，若没有商青雅，他有九成把握全身而退。

多想无益，石之轩将繁乱思绪压下，用发带将自己和青雅的手腕死死绑在一起，低头望着已经蔓延到足下的洪流。

他站在水面，白衣若雪，面如冠玉，好似天边谪仙人独立于世间之外。

可他的话，却又带着十足的红尘气息：“我们恐怕得去水里走一遭了。”

这的确是最稳妥的方法，且不说石之轩内力耗尽之前他们能不能脱困，就是青雅，总不能让她在路上生产！

青雅已经说不出话来，这时候她倒有几分佩服石之轩，一样的痛苦，他却只是白了脸，面上看不出丝毫隐忍。

至于水中生产，书中不是没有过这样的记载，青雅此刻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