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选择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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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她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贺里兹颤抖着说道，“就算没有克里斯蒂，我们的藏身之处也早晚会暴露的，不如救下她，多一份力量还能多一分希望——”
“她不是希望，她是绝望！”村长媳妇厉声喝道，“我早就说过这丫头不详，让你们别收别收，现在可好，招来这么大祸事！”
“怎么回事？”贺里兹听出这背后有故事，似乎与克里斯蒂的身世有关，一时间忘记了向村民解释他们唱的忌歌才是祸端。
村长媳妇一下子来了精神，捋了捋头发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了旧事：“几年前啊，我们村有几个小伙子进森林打猎，发现了三个大箱子，一好奇就全给驮回来了。没想到，这箱子里装的全是熟睡的小丫头！”
“这仨丫头怎么叫都叫不醒，我们就把她们搁在仓库里头了。第二天我们再去看的时候，你猜怎么着？”
没等贺里兹回话，村长媳妇就夸张地叫了起来：“死啦！仨丫头就剩一个了，其他两个浑身是血，早就断了气儿了，剩下那个丫头醒了，手上脸上全是血，两只红色的眼睛就那么瞪着我们，吓死个人啦！”
红色的眼睛。贺里兹不由自主地朝克里斯蒂望去。跌倒在地的少女依旧在痛哭流涕，但却没有一只魔物上前袭击她。
“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说，问急了吧还放火烧人。当时我就觉得这丫头诡异得很，可他们偏不听，让她住下了，就在这个库房里。”
“现在知道了吧？这红头发的小丫头不是什么好货！她跟魔物是一伙的，否则为什么她不受袭击？”
克里斯蒂朝贺里兹的方向爬了过来。然而看着少女背后虎视眈眈的魔物，贺里兹还是一咬牙，隔空将少女拍了回去。
反正魔物也不袭击她。救了她反而是引火烧身。
被拍回去的少女迷茫地看向四周，以为自己遭受了魔物的攻击。于是她重新哭哭啼啼地爬了起来，想要凑近避难人群，但是最终还是被贺里兹拍了回去。
克里斯蒂始终无法相信是贺里兹动的手，不断地爬起来再被拍回去，身上的裙子被扯得破破烂烂，泪水和沙土混在一起弄花了她的脸。
直到她听到了村民们的怒吼：
“滚回去，魔女！”
“你这个魔女！早知道就不该收留你！”“另外两个女孩子就是你杀的吧？现在你又想杀掉我们！”
克里斯蒂的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我为什么要杀你们？这么多年，我们不是一直都和谐地生活在一起吗？”
“因为他！”有人指向了还在苦苦支撑的贺里兹，“王宫的人来到村子里，让你感到惊慌了对吧！”
看到克里斯蒂愈渐崩溃的神情，贺里兹暗道不好，立刻扭头冲村民们吼道：“趴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数十道魔法阵突然间互相交叠着展开。以克里斯蒂为中心，魔法阵接连炸开，同时引燃了熊熊烈火。刹那间天地都被火焰所吞噬，血迹、尸体、房屋、草木，以及魔物，全都成了火焰的腹中之物，眨眼间就被燃烧殆尽。紧挨佛里斯特的森林，也在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
……
黑色少年蹲下身来，漆黑的双眸中倒映着维克变形的脸。“看到了这些，你对克里斯蒂的看法应该会改变了吧？与其说她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如说克里斯蒂根本就不是人类。作为侍奉魔王的火之魔女，这就是她的宿命。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不管她有多么喜欢人类，她都摆脱不了被人类所背叛抛弃的命运。”
维克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地看着少年，再也说不出那句“你是谁”的问话。
“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黑色少年打了个响指，将维克从地上提了起来，使得维克能够与站立的少年对视。“想要拯救这个村子吗？想要让克里斯蒂幸福吗？你的所有愿望，我都可以为你实现。”
恶魔在你耳边的低语是那么美妙动听，让你觉得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你不需要支付灵魂或者生命……我只需要你二十年的寿命。”
“想想看，当你变成老人时，其实已经没有太多活着的乐趣了，说不定还会一直被病痛所折磨。与其煎熬地活着，还不如用这些荒芜的时光来换取年少时的梦想……”
二十年。维克轻声念到。换取美梦成真？
“人生的旅途可没有回头路。维克，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过这样的生活吗？你不想去首都吗？不想和克里斯蒂一起过上贵族的生活吗？不想让当初抛弃你的贵族父母后悔吗？维克弗里希尔？”
维克弗里希尔。
这个名字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了维克的心上。是的，他本是贵族之子，而且天资聪颖，如果家族好好培养定是魔法界的新秀。但是因为他父亲犯了重罪，被剥夺了贵族身份，他母亲无法承受流言蜚语而选择了自杀，维克弗里希尔也只能被赶出家族，流浪到边远的农村，成为一个孤儿。
“你不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我想。我想！“我答应你！二十年的寿命，你要实现我的愿望！”
黑色少年咧嘴一笑，左脚狠狠往地上一踏，地上瞬间蹿起了根根绿草。焦黑的树木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生机。原本被大火烧尽的森林在一刻钟之内就恢复了原本欣欣向荣的面貌。
“以魔王的名义起誓。维克弗里希尔，你的愿望，我将替你实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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