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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既禾按照一贯的生物钟,在床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窗帘缝隙中刺目的日光。她被那光芒闪得有些眩晕,大脑昏昏沉沉的,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清醒着的还是迷糊着的。
她慢慢地将手伸进被子里,摸到了自己完好无损的睡裙和胖次,混沌的大脑就陷入了沉思。
嗯……所以说果然还是春梦吧。
陆既禾在床上滚了一圈,然后用被子蒙住脑袋,瞬间就进入了一种深刻的自我厌弃之中。梦里的那种被少年狠狠贯穿的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甚至她现在闭上眼睛,似乎还能听到两个人在月色中交织在一起的喘息声,带着浓烈的情.欲与浪.荡。
果然是单身太久了,只是白天被抱了一下,晚上大脑皮层就开始兴奋。
或许,她应该考虑一下结婚这个问题?
毕竟,在这个嫖.娼不合法,牛郎产业严重缺失、电动玩具质量参差不齐的国家里,大龄单身未婚女青年想要解决一下正常的生理问题,真的是一件很不方便的事情。
啊但是……以她这个年龄去相亲,能见到的相亲对象,真的比电动玩具的质量要好吗。
陆既禾对此有着强烈的质疑。
她无意识地皱着眉,从床头柜上顺过手机,点开成天给她搜罗各种相亲对象的老妈的聊天对话框,在一堆聊天历史记录的照片里,选了一个还算顺眼的男人的照片,复制发了回去,然后给老妈回复帮她安排相亲的消息。
几秒钟而已,她那个半年前连智能手机都不会用的老妈居然秒回了她的消息,并表示自己姑娘终于想开了妈妈好欣慰。
欣慰个……算了还是不要爆粗了,毕竟这是亲妈。
陆既禾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突然发现自己全身跟昨晚相比轻松了不少,那感觉就像是刚刚做完了一个全身的套式按摩。
虽然不知道春梦是不是还有这种效果,但一早起来就精神满满的感觉还是很棒的。
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躺在沙发床上的般若睡得正香。
她走到沙发旁边,借着客厅的大窗帘透过的熹微晨光,看着那张白皙精致的小脸,忍不住伸出手捋了捋铂金色的刘海,手掌下是对方额头上白瓷般细腻微凉的皮肤触感。
他的眼睑下并没有红色的纹路,沉浸在睡眠中的样子看起来那么乖巧,怎么想都和昨夜的那个般若判若两人。
所以……果然还是梦吧。
陆既禾轻手轻脚地走到浴室里洗漱,回卧室换好衣服后,在客厅的茶几上给般若留了个纸条,大意是告诉他今晚自己有些事情,所以晚饭让他自己解决,而她也会晚些回来。
处理好这些事情之后,陆既禾便拿好交通卡出门了。
而一直乖巧着的般若在她离开家的下一秒,便慢慢睁开了眼睛。他侧过头看着桌子上的那张字条,优于人类无数倍的视力让他清晰地看清了上面的每一个汉字和假名,而那双鎏金色的眸子在清晨不甚明晰的日光中显得暗潮汹涌,下眼睑上慢慢浮现出血红色的妖纹。
相亲啊……不知道她会遇到什么样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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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既禾今天下班很早,最近是杂志平面的淡季,大部分公司都在筹备年末的跨年企划,所以也不是很忙。
她看了看老妈发给她的约定地点和时间,按部就班地走进了地铁站。
其实以前也曾经因为这种事和父母据理力争过好多次,无外乎是因为自己能够一个人好好地活着,不需要任何人来插手或过问自己安稳的人生,特别是刚刚贷款卖完房子的那几个月里,沉重的房贷压在头上,突然就感觉自己的人生背负的压力已经够多了,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唠叨,都让她无法忍受。
后来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状况,她也开始冷静地换位思考,开始理解父母的想法,但她还是不愿意去面对那些陌生且没有任何感觉的人,所以便采取一种“你说啥我都装作没听到”的态度消极抵抗。
到了现在,她竟然已经愿意去试着接受,这条大多数人都要走的路。
陆既禾坐在咖啡厅里,找到了提前预定好的位置,给老妈发了条微信报告一下,就开始无聊地刷着微博。没想到首页上最新的一条状态就是来自同事花明寂的。她晒了一张阴阳师的抽卡截图,上面印着闪亮的“SSR”,但应该由式神站着的位置却是空的。
原来她抽完卡之后手机由自动关机了,这次BUG吃掉了一只SSR。
有点忧伤。
陆既禾心疼地给她点了个赞,然后余光就瞥到了桌子对面已经来人了。
“抱歉,让您久等了。”男人很绅士地对她表示歉意。
陆既禾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如果不是自己今天提前下班所以来早了,或许被等待的人就是她自己了吧。
“哪里,是我来早了。”既然对方是一位很讲礼貌的人,信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陆既禾自然也不能怠慢。
两个陌生人要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并且要不停的聊天,本来就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但万幸大家都已经在社会上漂泊了一些年份,饭桌上的客套和话题也算是信手拈来,所以并不会有冷场的情况发生。
但这样礼貌而疏离的见面,真的有意义吗?
还是说,她来见这些陌生的男人,就会让父母觉得安慰吗?
“其实,我为了快一些拿到北京的户口,所以毕业就去国企工作了,将来不需要担心这个最头痛的问题,但现在的我正准备贷款买房,或许会有一些阻碍吧……”
对方也是个明白人。在北京这个城市里,月入几万的人比比皆是,但拿到那张近年来越发跟美国绿卡看齐的北京绿卡的人可不多了。
中国人交谈时并不讲求平铺直叙,男人的话很委婉,但却明确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他需要另一半和他一起还房贷。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以他的条件,在北京并不难找到比陆既禾条件更好的另一半——因为,这个男人和她同岁。一个没到30岁的男人,有一份国企的稳定工作,有帝都户口,长相身高都属中等偏上,言谈举止又很有礼貌——这样的条件简直打着灯笼都难找。
但是,她心不在此,或者说,她从未想过在自己人生的蓝图里留下另一个人的痕迹。她的人生,都是她自己的规划。
或许他又很大的可能性是一个品行优良的好人,他们如果结婚了,会安安稳稳地活到终年。但还有另一种可能性——不确定性。这是最恐怖的,她不能将自己原本安稳的人生交付到一个有不确定性的人的手里,哪怕这个不确定性只有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