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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脑子抽了一瞬间的水门放下手。
林悦也没追问。“若是无事就开始吧……”
他的目光落在塑料袋里的蔬菜上，“早饭尚未准备。”
水门点点头，和林悦一人拎一袋子菜进了厨房，站在垃圾筐旁边择菜。他手上动作不停，安静地看了林悦好几眼。
刚才忽然去拉林悦，也不是完全没有根由，某个瞬间……他总觉得林悦会像幻影一样一下散掉。
水门和林悦在第一个任务的时候认识，一直保持联系到现在。水门看着林悦一点点从萌新变成大佬，虽然林悦并没有变成秃子吧……
水门看了眼林悦浓密的头发，心想，但是他的性情变化的和秃子的发量一样明显。从一开始死倔的毛头小子，变成现在这种样子，浑身上下抖不出几斤活生生的人味儿。
是人都有七情六欲，七情一旦浅淡的如同轻烟，人看着就不像是活生生的人，仿佛浮在纸面上的一层灰。水门的世界没有那么和平，应付过不少敌人。那些满手染血的敌人全都有情感有欲望，明明白白地在红尘里打滚，真实深刻，作为对手都难以忘记他们的悲喜。
反倒是林悦，越来越像是和他隔着山与海、烟与雾。
水门总觉得这个朋友一不留神就会如同朝露蒸发一般。
但这种想法说出来也未免太过奇怪了，而且没什么用处，林悦不可能因为他的两句话就变回原先的样子。
水门微微摇了下头，一边择菜一边另起了话题。“那个小妖怪你打算怎么处理？”
林悦在水池里清洗蔬菜，袖子整整齐齐地卷起来。这样庸碌的琐碎日常，让他来做却像是抚琴弄笛，有种赏心悦目的优美。“以他的实力，拿着箱子走不出百米就会被发现。一炷香的功夫内，整座城的妖怪都会得到消息。”
水门：“我明白的。”
波风水门也是经过战火淬炼的人，这点事情不需要林悦说出来也能够猜到，他更想知道的是林悦最后想怎么做。是要让那些被利益驱动的妖怪一环一环地杀下去，还是有另外的打算。
“我一开始想过藏品流出后保着鸤鸠的命静静等……”
波风水门：……
以他对林悦的了解以及聪明程度，只这半句话就明白林悦原计划是什么了。
只要把那一箱子刀剑放出去不管，不需要林悦动手，整座城市就会杀的血雨腥风不得安宁。到最后胜者付出巨大代价踏在累累白骨上的时候，林悦再召回刀剑……
那绝望的怒火一定会烧灼的他们失去理智，林悦实力强大不痛不痒，鸤鸠呢？
第一个传出消息，又是万恶之源的鸤鸠呢？
无论人类还是妖怪，绝望又无力的时候都不怎么讲道理的。迁怒是常态，疯狂为本色。鸤鸠不让他们一片片地给凌迟了，波风水门四个字倒过来写。
“既然是杀鸡儆猴，猴子何必死绝。”林悦把洗干净的菜放进盘中，青翠的叶子上滚动着晶莹可爱的水珠。“到底是我的故乡，不必做的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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