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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
安格转身就要踩回界门里，但法则显然早就有所预料，立刻手疾眼快地把出口给直接关上了。
“你看，封印又不是米亚加德破开了，只是稍微有点松动而已。”
大概是看魔王大人的脸色实在太过铁青，法则在他耳边循循善诱道：“他逃走的只是一缕意识，真身还被封印在永夜净土里，总比你当年法兰圣战的时候要轻松得多。”
“……不是这个问题。”
只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胃都开始绞痛。安格咬紧牙，如果法则有实体，他确信自己现在已经一个暗雷火拍在了它的脸上：
“这个封印怎么回事？当年你不是跟我说米亚加德是绝对不可能从内部破坏的吗？”
这才过了多久就失效了？要知道是个残次品，那他当年绝对不累死累活到处收集那些小的要死的神格碎片好吗？！
“所以封印这次是从外部的损毁的，是神道坛那里出了问题。”法则不急不缓道：“至于怎么回事，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那行吧。
感觉自己有点被说服了。安格站在原地冷静了会儿，终于想起来要打量四周的环境，却发现，法则把他传送到了一个极其破败的地方，没有草没有花，只有到处嶙峋的巨石和头顶血红色的月亮，连风声都没给，似乎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死寂的废墟。
说实话，有点眼熟。
但魔王大人想破脑袋，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来过这种荒凉的地方。
“你把我送到哪里了？”他皱起眉：“法兰大陆上有这样的地方吗？”
“这里就是魔域。”而法则淡定地回答道：“你曾经建魔王殿的地方。”
安格：“……”
不是，我就睡了一千年而已，那些兔崽子就已经把我建的地盘糟蹋成这个样子了？！？
他金碧辉煌的魔王殿呢？庄重威严的龙骨王座呢？最不济给他剩根草也行啊！这是要他去拿石头把米亚加德砸死的意思吗？！！
“怎么回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么一句，安格的脸色现在已经不能用不好来形容。
“一百年前光明神殿联合矮人和羽人进攻魔域，上代魔王献祭自己将西方诸禁地完全封锁，高等魔族大多离开或者自我休眠，现在只剩下一些低级魔物还在附近生活。”干巴巴地这么开口，法则的声音听上包含同情：“所以我建议你，在出去寻找毁灭之神前，最好先想办法让魔族重新复兴。”
安格：“………………”
“我觉得我无法担当起拯救世界的重任。”
沉默半晌，被惨淡现实伤害到的魔王大人绷紧嘴角，抬头冷静而坚决地开口道：“你真的不能另请高明，然后打开界门让我回无尽星海睡觉吗？”
法则：臣妾不能，谢谢。
…………
与此同时，法兰大陆贤者之塔。
坐在藤蔓编织的主位上，银发蓝眼的那人专注凝视着手里的羊皮纸，指尖从边沿慢慢划过，却在某一刻，突兀停在了角落不小心晕开的墨迹上。
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他猛地站起身，看向西方广袤的大地，向来平静无波的脸上流露一丝难以置信的愕然。
“您怎么了，贤者大人？”
旁边伫立的侍从被吓了一跳。连忙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只能看到满目郁郁葱葱的深林。
“他……醒了。”
语气里带着微不可觉的颤抖，大贤者沉默了很久，慢慢闭上眼，遮住其中内敛的情绪：
“原来，已经一千年了。”
原来我们已经这么久没有见过了。
曾经的魔域之主，初代魔王——安格莱尔·梅斯菲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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