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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贞夫人托人送来给皇太子殿下的。”宫人惊慌。
看起来是块沾血的布,许衡拈起它,展开来发现那些血迹竟是文字。许衡读后惊嘘,折好放回盘中,让宫人送入。“老夫到底没看错人啊!”大学士感叹。
血书送入殿内,宫人报出是给太子的东西,忽必烈极不悦,“又玩什么花招?写血书求饶了吗?”不给真金,他先抢了去。
抖开血信,他读了,脸上怒气渐退,面部*,竟笑了起来,“自己看吧!这就是你口中的有德妇人,为了活命,把你甩了!”把信扔了过去。
真金拾起读了,不信此言。“不会的!贞儿不会!”他站起来,居然不告退,转身跑出。
“为了个女人,如此没规矩!”忽必烈责道。但却没往心里去,喜悦多于怒气,这场争执到底是他赢了。
“还废太子吗?”察必见他心情好了,问道。
“朕说过废太子吗?你都说了那是气话!”忽必烈大笑两声。
“此事怎么善后?”皇后又问,“怎么处置秦氏?”
忽必烈严肃了神色,正言道:“朕心里有数。”忽必烈心里的确有数,不仅已考虑好怎样了结此事,想到的更多。秦贞关在牢里,她怎么得知废太子的消息,急急写来绝情书解困?宫里必定有人与她串通。只是这个人是谁,忽必烈没有想到。
牢房外突然闹嚷嚷。今日真多事,秦贞发笑,不知又是何人来访?她虚弱地躺着,力气已被抽空,再折腾下去她可能会死吧?
急促的奔跑,铁门“咣当”一声,真金的拳头砸在门上。
竟然是他!秦贞纵使已没有力气,也要站起来。珊丹扶着她,她也靠着珊丹,踉跄走向铁门。
看到她憔悴虚弱的模样,真金急催狱卒开门。狱卒拿着钥匙慌张奔来。
“不要开门!”秦贞阻道,“就这样!殿下还是与我保持距离较好!我与殿下已经没有关系了!”
“开门!”真金再催。
秦贞往后退,直退到牢室角落,背贴石壁。珊丹也劝:“殿下还是别进来。贞儿说得对,保持距离对你们都有好处。绝情书已写,你们之间本就什么都不是,如今更加什么不是。”
真金没再催开牢门,狱卒吓得退下。他拿了血书在手,问道:“不管你怎么躲我,它是什么,你总要说清!”
“我写得不够明白吗?”秦贞回答,“我与殿下绝情绝义,再无关系。”
“我不信!你真要和我断绝关系?”
“必须如此,而且早该如此。以殿下的聪慧,会不明白吗?何苦执着?我与殿下之间就当做了场梦吧!如此殿下可以平安,我也有条活路可走。”
真金放下握紧血书的手臂,血书落了地上,皇太子轻轻一声叹,眼中泛出水光。
“殿下请回。”秦贞跪地相求。
“你总是在逼我。”真金轻言。
秦贞埋头难言。她也不想,但她无路可走,这是最好的选择。“殿下一定要成为明君。”她说道。
“对贞儿来说,我成为明君比成为丈夫更重要吧!”他叹气。
秦贞抬起头时,他已走了。她望着空空的牢门之处,痛苦抽泣,痛得钻心,如同抽离了生命。
仅数天后,忽必烈下诏,流秦贞、珊丹于云南。
出城之时,真金未来相送。秦贞久等,押差几催,才上了路。
待远离大都,路旁林子突然窜出两人,正是王著与高和尚,押差吓得以为他们是来劫囚。王著与高和尚叫他们莫怕,他们二兄弟是奉皇太子之命来保夫人一路平安,非是为劫囚,只要不为难夫人,他们也不会为难众人。
到底还是挂念着彼此,秦贞心起感动。回望大都,此去云南万里路遥,不知何时才有归期。兴许就此一去,不会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