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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沈若棠脸色不佳。
药商的事宜未谈妥，就被搅和。
踏春不敢隐瞒，把钟岳卖了。
沈若棠揉着眉心，“我猜就是他。”
又问：“叫来的姑娘也是木笔阁的吧？”
踏春点头，低声说：“钟公子也是为主子好。”
沈若棠没说话，窝在云织软垫里，闭目养神。
踏春口观鼻鼻观心，发现主子不大高兴，竹筒倒豆子般道：“奴婢不敢有二心，是钟公子说主子想办的事，不是非萧十不可，多花些时间罢了，主子可回沧州等。”
“他哄你，你也信？”沈若棠听着车外喧闹的街道，睁开眼，“你当燕都是什么地方，真那么容易，我早回去了。”
踏春臊眉耷眼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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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茶楼那边，沈若棠刚离开没多会，刘松赶回来，把妓子们轰走了。
柳青青又叫店家送来热帕子，替萧衍擦脸。
以刘松为首的三个侍卫，单膝跪地，低着头。
萧衍冷着脸，质问刘松：“这就是你带出来的人，擅闯都看不见？”
不是不拦，是不敢拦，护卫摸不清，里面有没有十皇子的老相好。
而有些事只有刘松知道，他正好不在。
“十爷赎罪，卑职回去领罚。”
“十爷，也不能全怪刘侍卫，”柳青青替他说情，“若没人通风报信，怎会找到这儿？”
雅间总共就那么几人。
萧衍看向她：“你的意思，沈若棠干的？”
柳青青说是。
萧衍笑了：“动机呢？”
柳青青想了想，摇头：“奴家不知。”
萧衍的笑意淡几分：“青青，我一直认为你是聪明人，才花重金栽培，留你在青宴楼当耳目，别让我失望。”
上至官员下至布衣，都能在胭粉巷找到属于自己的乐子，酒池肉林的松懈和放纵，加上人流庞杂，自然而然变成各路消息的聚集地。
管你官道、匪道，统统杂糅在五彩缤纷的衣香鬓影里。
柳青青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低低道：“十爷，奴家知错。”
萧衍抬手打断，看向刘松：“太医院那边，打探得如何？”
刘松回：“十爷，确有传言，尚不明朗。”
萧衍皱眉：“什么意思？”
刘松看眼柳青青。
萧衍命其他人退出去。
雅间只剩两人。
刘松才说：“太医院如今也受党派斗争波及，您知道，之前的药商牵扯到后宫，皇商本就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换不换的，不过雷声大雨点小。”
这会谁往里钻，就是动那些药商的甜饼，连带背后势力全部得罪干净。
所以，告诉沈家消息的人，不是送财，是捧杀。
最直接被牵连的，是萧衍。
心思何其歹毒。
萧衍眼底冷意更甚，对刘松说：“拿笔墨来，我写个条子，你想办法送到沈若棠手里。”
话音未落，敲门声响起。
刘松问：“谁？”
柳青青应声：“十爷，是奴家。”
萧衍说：“进来吧。”
柳青青推开雅室的门，兜起手里的帕子，轻声道：“十爷，沈姑娘的帕子落在外面了。”
沈若棠的？
刚刚进出的女人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