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露锋芒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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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龙抓起竹竿，跑了几步奋力一跳，一下子飞出去十多米远。即便是非常可观了，离着对岸还是有着一小半的距离。这时手里的竹竿就发挥了作用，在掉落泥潭的一瞬间，燕龙将竹竿冲下一扎，准备利用臂力再进行二次发力。没成想，竹竿承受不住冲击，一下子从中折断，燕龙下意识地用双手往下撑去。

虽然只是一洼之水，手掌触及到水面，身体一下子就变轻了，居然大头朝下倒立在水面没有下沉。燕龙这才明白，自己的身体在旱地上依然沉重，只有接触到水才会变得轻盈。自从身体进化以后，双臂和两腿的力量没多少区别，因此燕龙以手代腿，在沼泽里往前行进。因为第一次这样倒立着走，平衡性还不好掌握，有几次差一点栽倒，好在臂力已经十足，靠蛮力硬是稳住了身子。燕龙又发现水越深身体的浮力就越高，就挑水面丰厚的地方“走”。歪歪斜斜地将最后十几米沼泽渡过，燕龙有惊无险地上了岸，除了双手浸湿以外，浑身看不到一星泥点。

大道对过就是那座大楼，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楼体上镶嵌着“港务集团”的字样，燕龙趁着来往车辆的间隙，快速跑了过去。上了楼赶到人事部门口，时间刚刚好。门里门外已经排了十几个人，个个手里拿着应聘表，绝大多数都是毕业生的样子，间杂着几个年龄略大的青年。走廊的长椅上则七扭八歪地坐着几个民工模样的人，脚下摆满了行李袋子。燕龙见自己只能排在队尾，就趁机跑进洗手间先把手洗个干净。刚拧上水龙头，走廊突然里有人在喊他的名字“燕鹏举，燕鹏举来没来……”

“来了，来了……”燕龙顾不上把手甩干，忙不迭地跑出洗手间。

喊话的男人手里捏着一张名单，几个民工围在他身边，行李都扛在肩上。见到燕龙过来，男人正眼都没看一下，把手一挥说：“拿上你的行李，跟着队伍走。”燕龙迟疑了一下说：“可我这复印件还没交呢！”“交什么复印件，跟着我们走就是了。”男人不耐烦地拔腿就往楼下走去。几个民工不禁露出嘲讽的神色，排队的那些人，也用鄙夷的目光看着燕龙。

燕龙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头，但是一想到工作是王叔给找的，父亲在小学时期救过王叔的命，几十年来又是第一次张嘴求他办事，按理应该不会有什么差头，或许是另有安排。想到这，赶紧跟着队伍后面下了楼。

领队的男人把他们带到一辆工程小货车前停下，急忙转身就走了。除了开车的司机，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站在车旁。中年人核对了一下人数，看到燕龙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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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愣了一下说：“这，这小伙是谁招来的？这能干活吗？这不是开玩笑吗？”

这连续三个问号，没有人回答，倒是让燕龙醒过味来了，根本就不是另有安排，自己压根就是被安排干苦力的。

民工们熟练地把行李纷纷扔进车斗，爬了上去挤在一起，说说笑笑地抽起烟来。“连行李都没有拿……”中年人戚着眉，一头钻进了副驾位置，“咣当”关上了车门。燕龙见车头是双排座的，本想去后排坐着，见到中年人这个态度，一咬牙翻身跳进了车斗，紧挨着车厢尾部坐下。工程车颠簸着往港口里面开去……

工程车开到了港口生活区停下，中年人打了个电话以后，放下工人们自行离去。很快，一名姓郭的装卸队长赶了过来，领着一伙人进了工人队宿舍楼。宿舍楼外观上看起来还挺新，里面却肮脏不堪。尤其是进了寝室以后，浓郁的汗臭加脚臭气息扑面而来。

郭队长看上去挺和善个人，开口闭口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只是满脸粗糙看不出年龄。新工人里面有仨人比较活跃，很快就和郭队长还有几个老资格的工人混熟了。郭队长不知打哪弄来一套被褥扔给燕龙，然后领着一拨人出去吃饭去了。除了还未下班的工人，寝室里只剩下燕龙和两个老实巴交的新工人。

被褥散发着霉味和臭味，燕龙强忍着拿出去晒晒太阳吹吹风，借机给父亲打了个电话，把情况说了一下。老燕不等儿子说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你以为现在工作那么好找啊？要不是我讨了这张老脸求你王叔，你能进港口上班？年轻人要口志气，别干啥啥不行，你王叔和我说过了，让你先在下面熬个一两年，以后有机会了再慢慢给你往上调；港里有不少年轻姑娘，你好好表现着，将来搞个对象，那就是双职工家庭……”

燕龙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将手机音量关小，扔在一旁任由父亲哇哇。那位出租车司机已经说过，大学生就业确实难，可是干苦力的工人却不好找；父亲这么费力吧啦地花着钱搭着人情，结果和被骗也没什么两样。心里即气愤又心疼父亲，和憨直的父亲又讲不通。好在三天后刘石就会和自己见面，以后还得寻龙去，即使是好工作也干不长，这样也好，不用父亲白费心血了。等自己临行前，把那两条中华留给父亲抽，老人家平时抽烟就没超过五块钱一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