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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有些恼, 又有些无措。
明明被轻薄的是，怎的倒还哭了？
纵再不晓事，也能感觉到方才行径的亲昵。
两人耳鬓厮磨, 唇齿磕碰，咫尺相贴……此的亲密之举, 是长宁记忆中从未有过的。
理智告诉长宁，应该拿起剑，一剑将眼前登徒子斩了。
许是那一滴泪, 又许是旁的别的, 好闻的皂角香气在鼻尖缭绕, 心头思绪复杂，仿若织开了一张绵密的蛛网，理不清, 思还『乱』。
不等长宁将推开, 慕辞已往后倒, 撑着床榻, 另一仍抓着长宁右，仰身定定地看着。
似是因方才过分急促, 微喘着气，在昏黄光线下, 面容泛着玉质的柔光, 眸中水光潋滟，唇瓣因厮磨而红润, 墨披散于榻，仿若刚被欺负了一般。
若不是清晰记得刚才是怎样凶蛮急促地覆上来，长宁恍惚要以为，是自己怎么了。
“阿宁……”
慕辞哑声唤, 是声音愈微，带一点强撑的倦意。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对吧。”
长宁蹙眉看，却见漆黑的瞳仁里浮现几星光亮，倒映出的，是的模样。
“对。”
慕辞忽地笑了，灿烂若昙花，
“是我的阿宁，不有错……”
“你……”
长宁想问到底是怎么了，话未道完，便见眼神逐渐涣散，慢慢地阖上眼，重新倒在榻上。
握着腕的却半点未松开。
长宁颇有一无处释放的憋屈，用力将抽出，双合抱于胸前，眉眼含恼地看着再次昏过的慕辞。
若非知晓身体状况，估计要以为是在装晕。
而此刻，的睡颜仍很不安稳，眉心蹙着，凝着病意。
若说方才像乍亮出爪牙的小兽，凶巴巴地逡巡一番领地，此刻便像是又将小爪子藏了回，病恹恹地缩作一团，好不怜。
真狡猾，长宁想。
以为摆出这样怜兮兮的模样，就能躲过吗？
脑中不由又浮现那日蓬松绵软的大尾巴，不知怎的，胸口那点闷气逐渐消了下。
算了，指不定是烧坏了脑子，和一病恹恹的呆狐狸计较什么。
长宁此想着，是自己都未意识到的纵容。
这时，静默许久的长剑震动起来，频率很快，透着些喜气洋洋的意味。
“阿辞。”长宁将它拎起来，语气羞恼，“那般冒犯我，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指尖戳两下剑身，仿若在敲它脑门：“你真是个笨蛋。”
长剑却不肯答应，嗡嗡两声，像是在回击，你才是笨蛋。
“你……”长宁还要再说话，突察觉到什么，神情骤一凛。
低低的笑声在屋内响起，灯烛摇曳下，逐渐显出个身形优的男子来。
“这么的小娘子，孤灯夜烛，独身一人……觉得寂寞？”
响起的声音不算难听，却拿腔拿调、故作姿态，让长宁听得很不舒服。
长宁看了看男子，见勾着唇角笑意邪肆，一身皮囊还算勉强入眼，头顶黑气弥漫，显作恶不少，不是什么好东西。
或者说，根本不是东西，是魔物。
当真是道变了，竟有魔物找上来，想要打的主意。
心里残存的憋屈终于找到了排遣处，长宁二话不说，直接扬起剑，一剑穿过，直指男子咽喉。
好不容易找到合心意的猎物，男子原本正自以为风流地眯着眼，想要慢慢来。
还没等看清这屋里姑娘模样，却对上了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怕的剑气迎面扫来，双腿一软，登时吓得往后瘫。
而长剑速度风，直接从锁骨穿过，将狠狠甩到了后方墙上。
男子宛若一摊烂泥，砸落在地，看着长宁的眼神满是浓郁惊恐，那还有半点高高在上的戏谑。
也是这时，才感察到子怕的气势，哪里是普通人。
怎么就昏了头呢……
这一刻，男子恨自己太过轻敌，嗅到这香甜的气息，便什么都没想，直接闯了进来。
结果，却是撞到了刀刃上。
长宁愿本以一剑解决这男子，想到什么，最终剑偏了几分，留了半条命。
感受到长剑不满的颤动，像是不高兴自己碰到这男子，长宁轻轻拍一拍剑柄，取出软帕，一面不紧不慢地擦着剑，一面靠近男子。
“我问，你答，不死。”
长宁言简意赅说完，便见男子点头捣蒜，窝在墙角，极恐惧地看着。
“大人尽管、尽管问，我、我一定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长宁问：“你是什么东西？”
“我、我是灵月阁的行使……”
竟是与灵月阁有关。
长宁略一挑眉，又问：“那你来是想做什么？”
